“好了，姑娘，不用做這麼多了，他也吃不了這麼多。”王支書自己說著肚子倒是響了幾聲。
顧清秋坐在灶膛那裡邊燒柴邊抬道，“快了，柴火飯講究火候，急了就糊了。”說完又道，“我還烤了幾個紅薯……”
怪不得這麼香。
王支書看的又是滿意又是問號，怎麼都是城裡來的，這個女娃娃就跟那幾個啥也不會只會作的差別這麼大？
“好……”本來顧清秋抬頭是要說好了的，結果一抬頭就看見已經坐在桌前吃起來的陳洵光。
他今天走太多，累了，也餓了，自己先盛了碗湯邊吃邊喝。
大口大口吃東西的樣子她真沒見過。
以往都是見他坐在最貴餐廳裡拿著刀叉輕嚼慢嚥，他從來都是不慌不忙，不緊不慢。
王支書見飯熟了馬上給他盛了好大一碗過去，又給自己還有顧清秋各盛了一碗。
“你們吃吧，我先回去了。”顧清秋解開身上的圍裙輕聲道。
陳洵光接過王支書遞過的飯碗沒說話，繼續吃他的。
倒是王支書馬上起身，“等會，等會兒我總是順道要過去的，我送你嘛。”
“不用了。”
“坐下。”
一直沒說話的陳洵光突然開口，叫她坐下，手裡還在夾菜，看都沒看她，“等會我送你回去。”
“……”
她倒不好再拒絕，不然就顯得她太矯情了。
於是，她只好坐了下來。
“哎喲，這辣椒辣的我……”王支書嗆的臉都紅了，急急忙忙跑出去喝井水了。
屋裡就只剩下她跟陳洵光倆個。
顧清秋本來也沒怎麼吃，不知為何，有他在的地方她總是有點不自在跟不習慣，偏巧這個時候手機又響了，只是沒什麼訊號兩三聲又斷了，過後終於收到一條簡訊，是陳時的，問她大概什麼時候回去，還習慣不習慣，要不要他來接她。
她準備回卻發現回不了，沒訊號了。
“那個我肚子疼……真是怪丟人的我先去茅廁了。”王支書喝完井水去茅坑了。
陳洵光已經兩碗米飯下肚了，又接過她遞來的鍋巴殼吃起來，咬著格外的脆，一大碗筍片湯就被他全喝完了。
見他吃的這麼有食慾，她竟有種欣慰，就像是忙了這麼久總算有人肯定的感覺。
“你什麼時候學會做飯的。”
一直到吃完這些，陳洵光才微撐的朝椅背靠了靠，目光帶著幾分饜足的慵懶看著她，她發現，他平時這麼注意形象的人頭髮竟也有些凌亂了，有種不同於平時的散漫的好看。
顧清秋才要說話看見他在衣兜裡掏著什麼，緊接著掏出一盒煙，往外倒了倒，還有最後一根。
“不介意我抽菸吧。”話雖如此，他都沒有等到她回覆便點了，眼睛微闔著看她。
煙味瀰漫在倆人之間，不知是不是因為它讓彼此視線不至於如此明顯的直視到，她竟有點放鬆了。
“小時候就學會了。”
“多小。”他吸了口，又吐出來，眼神在煙霧裡不真切的漆暗。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麼時候大了，滴滴答答的打在瓦片上，氤氳薄霧。
屋裡的燈，昏黃暗淡，有種異樣的安寧。
多少？顧清秋在心裡算了算，“四五歲吧。”
四五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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