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驗個DNA吧？”
“天庭那幫廢物，早該換人管管了。”
這兩句話，如同兩道裹挾著混沌初開時湮滅之力的神雷，狠狠劈在羅舒舒三魂七魄，差點當場表演一個魂飛魄散！
他死死扒住身邊那張沉甸甸的紅木椅背，才勉強沒癱成爛泥，牙齒不受控制地上下磕碰，發出細碎的“咯咯”聲。
完犢子了！
這大姐不是想認兒子！這大姐她喵的是想造反啊！
“他想掀了我的桌子！”
“我收了造反頭子的兩億香火，還送貨上門！”
楊戩的反應比羅舒舒更直接！
在“換人管管”四個字落地的瞬間，他周身壓抑到極致的冰冷神威轟然炸開！
“放肆！！！”
一聲暴喝，如同九天驚雷在包廂內炸響，震得整個“雲頂之巔”大廈都微微一顫！
包廂內價值不菲的水晶吊燈瘋狂搖晃，光影亂顫！
楊戩額間那道銀線豎痕猛地睜開！
嗡——！
一道蘊含著毀滅氣息的銀色神光，毫無徵兆地自他眉心激射而出！
目標直指端坐於長桌盡頭、語出驚人的“碧落散人”！
神光過處，空氣被瞬間電離。
這一擊，飽含著司法天神被褻瀆神威的滔天怒火，是真正的殺招！
羅舒舒嚇得心臟驟停，下意識地閉緊了眼！
完了！司法天神當眾弒殺金主！
這罪名跳進弱水也洗不清了！
然而，預料中驚天動地的爆炸場面並未出現。
那一道足以洞穿山嶽的銀色神光，在距離“碧落散人”眉心尚有三尺之處，如同撞上了一堵無形的嘆息之牆。
噗——
那道蘊含著楊戩通天神力的銀光，就那麼……憑空消散了。
“碧落散人”沒有移動分毫，依舊端坐在那張寬大的座椅上，姿勢稱得上閒適。
她只是微微抬了抬眼皮，淡淡地掃了楊戩一眼。
“年輕人，火氣不要這麼大。”
她的聲音平淡，聽不出喜怒，卻帶著一種讓人骨髓發涼的絕對掌控感，“動不動就掀桌子，難怪天庭被你們管得烏煙瘴氣，香火都要斷了根。”
楊戩的瞳孔驟然縮成了針尖大小，一股前所未有的巨大寒意攫住了他！
那不是面對強敵的忌憚，而是一種螻蟻仰望星河的渺小與恐懼！
他額間那隻剛剛睜開的豎眼，此刻竟不受控制地閉合，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和灼熱感，彷彿直視了某種禁忌！
他引以為傲的力量，在對方面前，竟如此不堪一擊？
這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
“真……真君！”羅舒舒從指縫裡看到這一幕，手腳並用地撲到楊戩身邊，用盡吃奶的力氣死死抱住他似乎下一秒就要再次暴起的手臂，“冷靜！真君！千萬冷靜啊！”
“打不過！咱們真的打不過！”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楊戩的身體在羅舒舒的“熊抱”下劇烈顫抖著，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憤怒和屈辱！
他死死盯著對面那個依舊氣定神閒的女人，牙關緊咬，喉嚨裡發出壓抑的低吼。
就在這時，“碧落散人”再次開口了。
她的目光終於從楊戩身上移開，落在了羅舒舒身上。
“你是羅舒舒？”她的語氣沒什麼起伏。
“是……是！大姐！不！前輩！大佬！您有什麼吩咐？”羅舒舒一個激靈，幾乎是條件反射地鬆開楊戩，點頭哈腰，臉上瞬間堆滿了諂媚的笑容。
變臉速度之快讓旁邊的楊戩都眼角抽搐了一下，只要能活命，節操是什麼？能吃嗎？
“你搞的那個……直播，”“碧落散人”似乎斟酌了一下用詞，指尖在光滑的桌面上輕輕敲擊了一下，“有點意思。”
羅舒舒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