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帕西比任何人都清楚趙孟華真正的價值所在，用在趙孟華身上血清，那可是源自海洋與水之王李霧月的龍王之血！這關係著加圖索家族最為核心和隱秘的血統精煉工程！
趙孟華？不過是一個盛放龍王血清，用以驗證其與人類適配性的容器罷了。
同樣不可否認的是趙孟華是加圖索家族押的一件重寶，如此精純的血清幾百年來家族也僅此一份，茫茫人海中能找到一個和龍王之血如此適配的普通人簡直難以置信。現在看來其自愈能力果然堪稱恐怖。
而之前讓他飲下的那杯濃茶……那是家族最新研製的神經蝕刻秘藥，專門用於瓦解和重塑人類的意識，這樣就可以更好的控制一個人。
現在的趙孟華，還是原來那個趙孟華嗎？或者說，他還能算是一個擁有獨立意志的“人”嗎？誰也說不清楚。
而基因層面的改造工程，同樣是家族正在全力推進的一個大專案。趙孟華的身體，不過是其中一塊試驗田罷了。
“可惜了，”帕西的目光再次落回趙孟華身上，“他第一個覺醒的言靈，竟是屬於另一位君主的權柄，未能觸及李霧月血脈核心的奧義，否則表現出來的戰力會更勝一籌。”
帕西像是在陳述一件實驗儀器的瑕疵。“不過，以此等純粹龍血為基，加以時日馴化和引導，或許可以成為家族手中最鋒利的武器之一。”
至於趙孟華那殘破的軀殼能否承受龍王之血日益增強的反噬與侵蝕？這從來就不在加圖索家族的考量範圍之內。就算最終證明他無法為家族所用，毀掉又如何？加圖索家族既然能夠造神，嗜神也未嘗不可！
為了登臨絕頂的千秋大業，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犧牲的。
即使是曾經的主母大人……也不例外，帕西想道。
......
“看清楚了麼？”。
酒德麻衣微微蹙眉，端起桌上的水杯抿了一口，“距離太遠，加上強大的能量干擾，看不真切。”她聲音帶著一絲疲憊，“但基本可以判定，路明非在極短時間內，至少切換並使用了三種截然不同的言靈。‘時間零’，‘無塵之地’，以及‘青銅御座’。”
“三種高危言靈，信手拈來，甚至不需要我在一旁遞上‘籌碼’……”路鳴澤把玩著那張黑桃A的撲克牌，牌面在他指尖翻飛，忽隱忽現，如同他此刻捉摸不定的心思。
“難道我那親愛的哥哥，在我不知道的時候，已經悄悄拿回了屬於他的‘權’與‘力’？”
但隨即，他又輕輕搖頭，自我否定道，“不，不對。那種狀態……那不是完整的他。狂暴，冷血，藐視眾生。一定有某個和我同等級別的存在，繞開了我，與他完成了某種交易。是‘祂’的權能，干擾甚至遮蔽了我的窺視。”
“可是老闆，什麼樣的存在，才能擁有與您近乎等同的權能，並能在您的領域內做到這一點？”這幾乎違背了蘇恩曦認知的底層邏輯。
路鳴澤聞言，臉上浮現出一種極其古怪的笑容，混合著嘲弄與瞭然，還有一絲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
他鬆開手，撲克牌飄落桌面，恰好是國王（K）的圖案。
“能擁有和我同樣權能的……除了我自己，當然是哥哥啊。”
酒德麻衣聽得雲裡霧裡，蘇恩曦卻猛地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駭然，似乎捕捉到了某個驚世駭俗的可能性，嘴唇微張，卻最終沒有問出口。
路鳴澤不再解釋，收斂起笑容，“通知三無妞，準備一下。新的劇本換場景了——讓她去BJ市的預科班，待一年。”
“明白。”
房間裡徹底暗了下來，路鳴澤緩緩靠在椅背上，望著窗外的燈火輝煌，低聲自語：
“哥哥……是你嗎？”
“你究竟……走到了哪一步？”
“而我，又到底該怎麼做呢？”
空氣中沒有回答，只有無邊無際的沉默，如同命運本身，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