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嗔怪。
曹華下意識地摸了摸鼻子,臉上露出尷尬的笑容。
“偶爾得之一二佳句,都是僥倖而已。”
“僥倖?”
清寒聽他這麼說,先前那點點因他“隱瞞”而生出的小小不滿,瞬間煙消雲散。
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曹公子,你這‘僥倖’,可比旁人十年寒窗苦讀還要厲害百倍呢!”
她現在是徹底不信曹華“不通詩詞”的鬼話了。
這般驚世才華,若還自稱不通,
那這世間還有幾人敢稱精通詩詞之道?
“曹公子,你真是......真人不露相啊。”
清寒語氣中充滿了敬佩。
她看著曹華的臉龐,眼神中多一抹情愫。
曹華心中暗道,我那是真不會,你可千萬別再拔高我了。
“清寒姑娘過獎了,過獎了。”
清寒嫣然一笑。
“依清寒看,公子腹中錦繡,定然不止於此。”
“日後若得了新的佳作,可一定要先讓清寒品鑑一二,莫要再藏私了。”
這話帶了幾分不容拒絕的親近之意。
曹華心中微微一動。
看來這位清寒姑娘,對於詩詞歌賦是發自內心的喜愛。
或許......
他看著清寒那雙充滿期待的眸子。
這倒的確是個不錯的突破口。
前世那些千古流傳的名篇佳句,隨便搬運幾首出來,也足以驚豔這個世界的人們。
用來博取這位佳人的好感,增進兩人之間的關係,似乎......大有可為。
“清寒姑娘既有此雅好,若是在下日後偶有所得,定當第一時間與清寒姑娘共賞,不敢藏私。”
曹華順水推舟應承下來。
清寒聞言眼中的光彩愈發明亮。
“那清寒就拭目以待,靜候公子佳音了。”
雅間內的氣氛,變得更加親近了幾分。
與此同時,丞相府。
書房之內,氣氛壓抑得令人窒息。
“啪!”
一聲戒尺抽打的聲音響起。
隨即便是肖景明殺豬般的痛呼。
“啊!爹!別打了!兒子知道錯了!”
肖丞相手持一柄戒尺,指著跪在地上的肖景明。
“知錯?!”
“你說說!你錯在哪了?!”
肖景明捂著被打的手心,疼得齜牙咧嘴。
“兒子......兒子不該在妙音坊口出狂言,不該與人輕易打下那樣的賭約......”
“更不該......更不該輸了賭約,丟了我們丞相府的臉面,讓爹您蒙羞!”
“啪!”
又是一記狠狠的戒尺,抽在了肖景明的背上,讓他疼得幾乎跳起來。
肖丞相怒不可遏地咆哮。
“你丟的何止是丞相府的臉!”
“是整個肖家列祖列宗的臉!”
“‘明景肖’?”
肖丞相氣極反笑,罵道:“我看你不如干脆改名叫‘豬頭肖’!或者‘肖蠢貨’!”
“你讓老夫以後這張老臉,還怎麼有面子去上朝?怎麼有臉去見同僚?!”
肖丞相越說越氣,揚起手中的戒尺又要打下去。
肖景明連忙求饒:“爹!爹!饒了兒子這一次吧!”
“兒子也是一時糊塗,沒想到那個曹華他......他居然真的......”
“閉嘴!”
肖丞相厲聲打斷他的狡辯,
“事到如今,你還想把責任推到別人身上?!”
“我還以為他只是個粗鄙武夫,想借機踩他一腳......”
“你以為?!”
肖丞相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
“你總是自以為是!以為你很聰明?”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說的就是你這種廢物!”
“老夫英雄一世,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不成器的東西!”
他氣得渾身發抖,
“從今日起,給老夫禁足!”
“沒有老夫的允許,不准你踏出這個院子半步!”
肖景明一聽要被禁足,臉色瞬間慘白如紙。
“爹......”
“給老夫滾回你的院子去!好好地給老夫讀書!反省!”
“什麼時候把《為政篇》、《權謀書》給老夫倒背如流,再來見我!”
肖丞相餘怒未消,指著門口喝道。
“再敢給老夫在外面惹是生非,敗壞門風,仔細你的這條小命!”
肖景明如蒙大赦,連滾帶爬地從地上站起來。
“是,是,兒子遵命!兒子謹遵父命!”
“兒子這就回去讀書!一定好好反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