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斷他們的狗腿!扒光丟大街!讓咸陽城都看看熊啟養的廢物!”
每一句汙穢的咒罵都精準地戳在羋通及所有護衛的尊嚴上,挑釁至極,羞辱至極。
羋通雙眼赤紅如血,他的劍如同青蛟攪動寒濤,劍光霍霍,凌厲勁氣鼓盪劍身,發出嗚嗚風聲,一劍震開側面偷襲的一個蒙面人的彎刀,劍刃順勢劃出,在對方肋下帶出一道血痕。
那蒙面人悶哼倒退!
“無恥鼠輩!”
羋通憤怒的咆哮幾乎噴出血沫,他的劍招沉雄浩蕩,氣勢如大江東去,帶著一股慘烈的搏命之勢,正是“青蛟鎮嶽勢”中最具威力的搏殺絕技“蛟龍翻江”!
然而就在他劍勢即將爆發,準備絞殺正前方兩個蒙面人的瞬間,一股絕強的力量從側後方帶著刺耳嗡鳴悍然襲來。
是那把九環刀!
為首那魁梧蒙面頭目如同鐵塔般撞破戰局直逼羋通身側,沉重的刀身上那幾枚鐵環帶著令人眩暈的音波顫響,攪亂了羋通引動的氣場。
刀光如匹練,毫無花哨,帶著純粹霸道的力量,如同巨錘擂山,兇悍無比地劈向羋通的腰肋。
角度刁鑽狠辣!
刀未至,那狂猛的勁風已將羋通衣衫割裂!
羋通心頭巨震,這股力量大致是後天圓滿,甚至更強半籌,絕不下於他。
電光火石間,羋通強行逆轉幾乎發出的“翻江”之勢,內息強行扭轉,胸口如同被重物猛擊,憋悶欲炸。
他手腕猛地一沉變招,“蛟龍盤山”,劍勢由攻轉守,厚重的劍光在身側挽出層層疊疊的青色劍幕。
“鐺!!!”
如同古寺洪鐘在耳邊炸響,震耳欲聾。
刀劍悍然碰撞,火花如同金色的鐵水四處飛濺。
羋通渾身劇震,一股沛然莫御的巨力順著劍身狂湧而入,他彷彿被一頭狂奔的蠻牛撞中,那引以為傲的鎮嶽劍勢被強行斬破。
他體內氣血翻騰如同沸油,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幾乎壓制不住,雙腳噔噔噔連退三大步才勉強穩住身形,每一步都在夯實的土路上留下深深的腳印,持劍的手臂痠麻顫抖,而那蒙面頭目只微微晃了一下身體。
好恐怖的力量,好霸道的刀法!
這絕對是軍中頂尖的搏殺之術,而且是經過無數次戰場淬鍊才有的兇戾。
“主事小心!”
旁邊護衛焦急的吶喊伴隨著一聲悶哼戛然而止,另一個蒙面人趁著羋通被震退、陣型瞬間錯亂的間隙,一柄短戟如同毒蛇吐信,狠狠刺穿了一個護衛的肩胛骨,那護衛慘叫聲中,又被一腳踹翻。
緊接著,一柄沉重的狼牙棒帶著風聲砸下,不是要命,而是直奔另一名倒地的護衛支撐在地上的手腕。
“咔嚓!”
只聽一道的骨裂聲清晰傳出,那護衛的右手腕被砸得粉碎,發出撕心裂肺的痛號。
陣型徹底崩潰,獨輪車被撞翻,沉重的漆木箱子翻滾砸落在地,精美的錦帛撕裂被踩踏進泥地。
名貴的香料撒開,混合著塵土和鮮血,散發出一種怪異的甜腥氣!
羋通目眥欲裂,看著朝夕相處的護衛在那些蒙面人的獰笑聲中,被專攻下三路的陰毒招數放倒,長劍專門朝著他們的面門招呼,甚至有人在劈砍的同時,故意撕扯他們的衣褲。
“楚狗,臉都不要了?衣服還留著幹嘛!”
呲啦一聲,一個護衛的褲子被整個扯掉,露出下身,瞬間暴露在眾人眼前,引來更的鬨笑和凌辱。
倒地的護衛慘叫連連,每個人身上都不止一處傷口,幾乎個個衣不蔽體,臉上、下體、腹部血跡斑斑,有的鼻青臉腫,血水和泥土糊了一身,狼狽悽慘到了極點。
反觀那些蒙面人,雖有幾人掛彩,但無一重傷,他們在暴行中游刃有餘,甚至彼此配合掩護,如同群狼在戲耍落入陷阱的牛羊。
羋通奮力揮劍逼退兩名圍上來的蒙面人,刺傷了其中一人的手臂,但自己也左臂被一枚刁鑽的短弩射中.
弩矢入肉,劇痛鑽心,動作頓時一滯。
那魁梧頭目冷眼旁觀,眼看手下已經將羋通和剩下的兩三名還能支撐的護衛逼到角落,如同群狼圍住傷痕累累的雄獅。
他大步上前,九環刀“噹啷”一聲杵在地上,巨大的力量讓地面都似乎震顫了一下。
他環視著滿地狼藉的貨物、癱倒呻吟的護衛,以及被數名手下刀刃逼住、面皮鐵青幾乎滴血、胸膛劇烈起伏的羋通,蒙面巾下的嘴角似乎扯出一個猙獰的弧度。
“昌平君府?哼!”
他聲音如同沙礫摩擦,充滿了極致的輕蔑和嘲弄。
“老子早就聽說你們這些從爛泥巴里爬出來的楚蠻子能蹦躂兩下?今日一見,不過如此!一堆不經打的廢柴!”
他猛地提高了聲音,響徹在這片小小的殺戮場,每一個字都清晰地鑽進羋通和護衛的耳朵,也鑽進遠處悄悄探出頭,被驚得目瞪口呆的幾個商販耳中。
“聽著!回去告訴熊啟那個老兒!”
他的刀尖隔著數丈距離遙遙指向羋通,彷彿點著他的鼻樑。
“讓他給老子夾緊了尾巴做人!再敢在背後編排是非,對我們侯爺有任何不敬…”
頭目的聲音陡然轉寒,如同極地吹來的刺骨寒風。
“下次!砸的就不是這點破爛玩意兒了!”
他的目光掃過羋通,尤其在他血跡斑斑的手臂上微微停頓了一下,那毫不掩飾的陰冷殺意和羞辱讓羋通全身的血液幾乎凍結。
他環視四周倒臥的楚人護衛,說道:
“下次要碎的,就是他的骨頭!要掉的,就是他的狗頭!至於你們這些廢物,扒光了給全城開開眼也不錯!哈哈哈哈!”
“撤!”他猛地一揮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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