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
陸不凡微微點頭。
南四奇幾人，雖然每個人的武功都不比血刀老祖弱多少，但陸天抒、劉乘風和水岱三人都太方正，當然不可能是陰險狡詐的血刀老祖的對手。
“那後來呢？這血刀老祖怎麼又抓住你的？”
陸不凡又問。
“那場戰鬥後，江湖中又繼續因為《連城訣》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
一會兒他們說找什麼菊花劍客丁典，一會兒說找什麼鐵索橫江戚長髮的徒弟狄雲，亂紛紛的。
我表哥非要我跟他一起行走江湖，揚名立萬，撐起我水家的門楣來。
結果在幾日前，我們跟幾十名正道中人往湘西趕去，準備尋找狄雲，這時候，卻被血刀惡僧找上門來。
他殺了好多人，還抓住我表哥。
我表哥為了求饒，就說出了自己的身份，還……還……”
水笙說到這裡，就有些說不下去了。
陸不凡卻十分好奇，連忙追問：
“還什麼？”
“他看這血刀惡賊好色如命，就說要把我獻給這惡賊。”
水笙說著，眼淚嘩嘩的。
很顯然，她沒想過，從小一起長大的表哥，居然會是這種賣妹求生之人！
簡直顛覆了她的三觀。
在她看來，不就是一死嗎？
有什麼好怕的？
“好傢伙，這姓汪的，果然是能屈能伸啊！”
陸不凡忍不住讚歎。
想起了某些人。
隨後又道：
“以血刀老祖的德行，他應該不會言而有信，放過汪嘯風吧？”
“不錯，他抓了我之後，並沒有放過表哥。
而是狠狠地折磨了表哥三天三夜，說是報當年我爹和陸伯伯他們，重傷了他的大仇！”
水笙回答，面上也露出幾分憐憫之色。
“真慘！那汪嘯風最後還是死了吧？”
陸不凡咋舌不已，感覺都有點同情這傢伙了。
丟了尊嚴、獻了女人，結果還沒落下好。
“是啊，表哥被血刀惡僧砍斷了四肢，又削掉了舌頭、鼻子、耳朵、刺瞎了眼睛，最後屍體餵了野狼。”
水笙說著，已然對汪嘯風一點兒恨意都生不起來了。
表哥雖然出賣了自己，但已經付出了他所能付出的最慘重代價！
聽她這麼一說，陸不凡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深感這傢伙，死得也太慘了。
他覺得自己剛剛一劍就殺了血刀老祖，實在是讓他死得太痛快了。
這傢伙，可真他孃的惡毒啊！
……
接下來，陸不凡就又詢問了一番江湖中的情況，水笙也是有問必答。
兩人就坐在篝火前，吃著乾糧、喝了水，聊了半個晚上，直到最後水笙撐不住，睡了過去。
陸不凡看著她睡著的模樣，忍不住翻起了白眼，嘀咕道：
“拿這個考驗幹部，過分了啊！”
……
次日天亮，陸不凡和水笙睜眼，稍稍處理下個人衛生，吃了點乾糧喝了點水，陸不凡就站起身道：
“水姑娘，我要走了，你往後準備怎麼辦？”
“我？我不知道。
我爹死了，我家那些遠方叔伯們跟我家的關係也十分惡劣。
往日裡，表哥在，他們倒是不敢把我怎麼樣，如今表哥也不在了，他們怕是要欺上門來。”
水笙臉上全是迷茫，說話間，又是一臉的泫然欲泣。
這個世道，對一個孤身女子，太不友好了。
“我看你還是回家去吧。
你有武藝在身，誰若欺你，你直接動手殺人便是。”
說完陸不凡起身就走。
他可沒興趣，給對方當什麼保姆。
雖然看著這麼一個美人，倒是很養眼。
但若不能睡，要來何用？
他可沒心情，和汪嘯風一樣，當什麼舔狗。
“陸少俠，且慢！”
見他這麼幹脆利落地要走，水笙心中忽然冒出幾分不捨，連忙開口叫住。
陸不凡回身問道：
“你還有事？”
“你……你要去哪裡？能不能帶著我？”
水笙說著，白皙的臉上就浮現出幾分紅暈。
昨天，陸不凡如神兵天降一般，突然出現，殺了血刀老祖，救了她的一幕，始終出現在她的腦海裡，久久無法散去。
“帶你？你確定？”
陸不凡微微一笑。
雖然女人只會影響他拔劍的速度，但不主動、不拒絕、不負責的話，還是可以的嘛！
畢竟這女人的容貌，確實讓他沒辦法以“醜”的理由拒絕。
而且，昨天看到她的膚色和規模，也確實投了陸不凡的癖好。
水笙顯然也聽出了他的意思，不禁面上一紅。
心裡有十萬分的羞恥！
但片刻後，她還是堅定地道：
“我……我確定！
我無家可歸，你救了我，報了我爹的仇，大恩大德，我無以為報，甘願為奴為婢！”
一聽這話，陸不凡心中就道：好傢伙！你怕是覬覦我帥氣的相貌和高明的武功吧？
果然男人行走江湖，要注意保護自己。
要不然，一不小心就會被女妖精給惦記。
簡直太可怕了！
他連忙拒絕：
“我可是江湖浪子，說不準啥時候就消失無蹤了。
你還是不要自誤了。”
“你……你是嫌棄我被那血刀惡僧給碰了手、臉嗎？
若是如此，那我只有一死以證清白了！”
說話間，滿臉淚水的水笙，就猛然拔出自己頭上的髮簪，往她那白皙的脖子上扎去。
陸不凡見此，十分無語。
這特麼都哪跟哪啊！
只能伸手一把抓住她的手，將髮簪奪下，給她重新插好。
然後點頭道：
“既然如此，那你就跟著我吧。
不過我身上的麻煩可不少，萬一被人圍攻，顧不到你，你可別後悔。”
水笙破涕為笑，連連點頭：
“不就是死嗎？
有什麼可怕的？
昨天，我被血刀老祖按住的時候，就巴不得立刻就死！”
……
收下水笙，陸不凡當即帶著她走出破廟，解開自己的馬，讓她上馬。
來到太陽底下，水笙似乎恍然害羞於剛剛自己的膽大了。
羞紅著臉問：
“陸少俠，就這一匹馬嗎？
若是被人看了去，我……我……”
陸不凡這會兒可不會跟她客氣，一把抓住她的手，送她上馬。
然後自己也飛身而上，坐在她身後，一把摟住她的腰，笑著道：
“你以後叫我陸大哥吧，我叫你笙兒便是！”
水笙感受到他寬闊的胸膛，頓時呆若木雞，滿臉緋紅，熱得發燙，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陸不凡一拍馬屁，大喝一聲：
“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