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正風死不死，陸不凡並不在意。
但他擔心左冷禪這廝摟草打兔子，順便對華山派的人也出手，那可就不大妙了。
如今華山派弟子裡，拿得出手的，也就是江飛虹。
令狐沖勉強能用，而梁發、施戴子等人，在各派二代弟子裡，都算是佼佼者，但要抗衡上一輩的高手，那顯然還不行。
要是左冷禪派幾個十三太保帶一批人去偷襲華山派眾人，以甯中則和江飛虹兩人的力量，恐怕難免會有閃失。
……
一行十餘日，陸不凡總算來到了衡陽城。
他剛進城，天公就不作美，開始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小雨。
街市上的百姓打傘的打傘，戴斗笠的戴斗笠，穿蓑衣的穿蓑衣。
看著這幅“天街小雨潤如酥”的場景，陸不凡嘴角微翹，心情不錯。
他也不去買傘買斗笠，而是端坐馬上，暗運內力，就見得小小雨滴落到他身上時，卻紛紛滑開。
策馬往城裡走了一程，他準備找家酒樓吃些酒肉去。
正好看到前面一個穿著蓑衣，挑著餛飩擔子的老人走過，當即開口問路：
“老丈，聽說這衡陽城裡，有個回雁樓，不知在什麼方向？”
那賣餛飩老人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頓時瞳孔一縮，伸手指向西面，道：
“在那邊，你走過這條街，向右拐，就能瞧見。”
“多謝老丈。”
陸不凡拱手道謝，隨後策馬往那邊行去。
而那賣餛飩老人，看著他的背影，眉頭微皺。
略一思忖，便也挑著膽子，跟在了陸不凡身後，往那邊行去。
街上人來人往，他也沒在意。
……
很快，陸不凡就來到了回雁樓下。
一名店小二在門口攬客，見他身穿青衫，腰懸長劍，知道是江湖人，不敢怠慢，連忙招呼：
“大俠您請，樓上還有桌位！”
陸不凡翻身下馬，把韁繩扔過去：
“給我的馬，喂最好的精料！”
隨後邁步往樓上走去。
剛一上樓，他掃視了一眼裡面的客人，就發現了驚喜。
只見一名頭髮花白的老人，帶著個身穿翠綠衣衫的少女坐在角落裡，喝酒吃菜。
此人正是當初在上黨城外，給了自己一把黑血神針，讓自己中毒不輕的魔教光明右使——曲洋！
陸不凡心裡，已經給曲洋判了死刑——
他可不是有仇不報的人吶！
但卻沒有立刻出手，而是準備看看情況再說。
於是他走到一張窗邊的桌前坐下，對小二下令：
“小二，把你們店裡拿手的酒菜上一桌，酒也來一壺最好的！”
隨即扔出去一錠銀子。
話說自從他武藝有成以來，就從未缺過銀子。
總有貪官汙吏和山賊土匪，願意贊助他差旅費，不收都不行，為之奈何？
……
曲洋是老江湖，雖然選擇的位置，是角落裡，但卻正對著樓梯口。
時刻在觀察著上樓的人，所以此刻，他也看到了陸不凡！
剛剛端起的酒碗，立刻就灑掉了一半。
眼珠子也瞪得溜圓。
惹得他對面的那少女訝異問道：
“爺爺，你怎麼了？
這酒都灑了！”
原來，她就是曲洋的孫女，曲非煙！
曲洋心裡暗暗叫苦，卻也不敢立刻起身開溜。
只能立刻移開眼神，試圖避免被陸不凡發現，同時苦澀地小聲道：
“沒，沒什麼。
非非，你趕緊吃，吃飽一點，咱們……馬上就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