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令狐沖,也立刻衝了上去,劍光急刺田伯光腰眼,嘴裡還喊道:
“泰山派的師兄快躲!”
雖然這中年道人和令狐沖的救援,十分迅捷,但在場所有的江湖人,都看得出來,那遲百城怕是必死無疑。
因為田伯光的刀光,太快了!
這一刀的風情,他們從未見過!
人人都不免在心裡惋惜,這麼個名門正派的熱血少俠,剛出茅廬,怕是就要殞命在田伯光這淫賊手裡了。
就連坐在角落裡的綠衫小姑娘曲非煙,都忍不住開口對她爺爺道:
“爺爺,你救救這泰山派的牛鼻子吧?”
只不過,曲洋滿臉苦澀:
“非非,你現在想著我去救人,卻不知等會兒,誰來救咱們啊!”
聽得這話,曲非煙頓時十分驚訝,連忙問:
“爺爺,你說有人要找咱們的麻煩?”
“是啊。
那人武功極高,等會兒有機會,你就先跑,不用管爺爺!”
曲洋嘆息著回答。
心裡十萬分後悔,當初在上黨城外,對陸不凡出手。
“啊,爺爺,你說的是誰啊?”
曲非煙倒也不害怕,還左顧右盼地四下裡打量。
嚇得曲洋連忙制止:
“別看!低頭!”
……
話說遲百城那邊,眼看著田伯光的刀鋒就要切入自己的身體,他內心自然也滿是絕望。
然而就在下一秒,他就聽得“叮”地一聲脆響,原本即將落在自己胸口的刀光,忽然不見了。
只見一顆花生米忽然飛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田伯光手裡的單刀,從中打斷,把他從地獄中救了出來。
“什麼人?”
田伯光感覺後背一寒,顧不得用手裡的斷刀結果遲百城,而是立刻一個懶驢打滾,躲到了幾米遠外,橫刀戒備。
在場眾人,全都不明所以。
眼看著田伯光居然以這麼醜陋的姿勢,躲開了那中年道人和令狐沖的進攻,都還在心裡暗自佩服這廝機敏異常呢。
這時候,陸不凡一邊繼續用筷子夾了顆花生米放進嘴裡,一邊淡淡地開口冷笑:
“令狐沖,你還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啊!
連個田伯光都殺不了,真丟你師孃的臉!”
眼見著他這麼一個青衫年輕人,居然對著華山派大弟子如此大放厥詞,酒樓裡客人俱都詫異不已。
人人均想:這人是什麼來頭?
竟然不怕得罪華山派?
那個泰山派的中年道人,對剛剛仗義出手的令狐沖很有好感,立刻指著他怒喝:
“小子,你是什麼人?
敢當著我泰山天松的面,侮辱華山派?
難道你不知道,我五嶽劍派,同氣連枝嗎?”
這時候,那驚魂未定的遲百城,忽然指著地上一物,驚慌地道:
“師叔,你看!”
那天松道人低頭一瞧,就見得遲百城腳下不遠處的地上,田伯光那柄單刀的斷刃處,竟然鑲嵌了一粒紅色花生米!
他當即就倒吸一口涼氣,失聲驚叫:
“這……怎麼可能?
一粒花生米,打斷一柄刀???
誰幹的?”
他這一驚叫,在場的江湖人,全都瞪大了眼珠子,去看地上的斷刃。
隨後全都是嘶嘶抽氣聲。
人人均想:這特麼還是人嗎???
少林方證大師一生苦修《易筋經》,怕也做不到這般吧?
到底剛剛是哪位高手出手了?
……
話說令狐沖,陡然聽得陸不凡的話,頓時嚇了一大跳。
完全沒想到對方居然也在。
扭頭一瞧,就看到對方淡定地坐著喝酒吃菜,連忙快走兩步,準備過去見禮。
然而下一秒,他就聽到了天松道人,居然替自己出頭,頓時嚇得冷汗直冒。
他可是知道,這個小師叔,既跟自己師傅嶽不群有矛盾,又瞧不上自己的。
現在天松這話,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
連忙解釋道:
“天松師伯,你誤會了!
這……這……這是我小師叔!”
“什麼?小師叔?
那豈不就是——陸——不——凡?”
天松道人恍然大悟,臉色變得十分精彩!
他知道,剛剛定然是對方出手,救了遲百城一命。
——除了這種絕世高手以外,又有誰,能夠以一粒花生米,打斷田伯光的刀呢?
而酒樓中的所有江湖人,聽到陸不凡這個名字,更是連連驚呼:
“他就是傳說中的天下第一?”
“一人滅海沙幫、青城派、敗解風的陸不凡?”
“他竟如此年輕?竟然和這令狐沖差不多大?”
……
議論聲中,田伯光額頭已然全是汗水了。
右手差點握不住手裡的斷刀。
他哪還不知道,對面那個淡定坐著,繼續喝酒吃菜的年輕人到底有多厲害?
心思百轉之間,他見著酒樓裡一片喧譁,眾人的注意力都在陸不凡身上的時候,猛然縱身,準備飛出酒樓窗戶,立刻逃走。
連儀琳也顧不上了。
然而這時候,他耳邊卻如同黃鐘大呂在敲響一般,聽得有人淡淡地道:
“田伯光,誰批准你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