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淵眼神一凜,攬住春喜的腰肢避開這一拳,而後抬腿反擊。
甫一交手,衛凌澤便發現沈清淵的武功竟然在他之上,然而一開始太過輕敵,不過幾個來回,衛凌澤便被沈清淵一記寸拳逼退。
那一拳看著輕描淡寫,卻逼得衛凌澤後退了好幾步,肩膀更是痛得不行,反觀沈清淵,他穩穩護著春喜,面上仍是雲淡風輕。
“衛大人先是無故抓人,現在又要以下犯上,當真是要視昭陵律法於無物嗎?”
沈清淵在京兆府待了近十年都未曾升遷,卻是出了名的鐵面判官,衛凌澤進京兆府第一日,便被提醒不能被他抓到錯處,不然芝麻大的事,都能被他告到御前去。
衛凌澤不佔理,又打不過沈清淵,只能讓步:“方才是我衝動了,還請沈大人莫要與我一般見識。”
說完冷冷地看著春喜。
他知道剛剛讓春喜躲在桌子底下有些傷人,他會補償春喜,但前提是春喜不能在外人面前胡鬧。
衛凌澤的眼神透著危險,春喜感覺後脊發涼,卻還是站在沈清淵身邊沒動。
她已經不是衛家的丫鬟了,不必再對衛凌澤百依百順,更不能讓他覺得她在故意拿喬,妄圖抬高自己的身份。
她是真的想安安穩穩過自己的小日子。
片刻的僵持後,衛凌澤冷笑著離開。
這才離開衛家幾日,春喜就變得如此放肆,看來之前他真的是太寵她了。
他倒要看看她能嘴硬到什麼時候!
等衛凌澤走遠,春喜放鬆下來,感激地看著沈清淵:“多謝沈大人再次出手相救,如此大恩,民女沒齒難忘。”
衛家大少爺癱瘓三年終於康復是眼下瀚京最惹人關注的事,就連沈清淵都知道衛家養了個忠心耿耿的丫鬟。
坊間都說這丫鬟命好,靠著三年朝夕相處的情分,定能討個名分,做上風光體面的姨娘。
可春喜沒要名分,要了自由。
連著兩次見面,春喜都挺狼狽的,沈清淵盯著她亮閃閃的眸子看了會兒,沉沉道:“走吧。”
“去哪兒?”
“送你回家。”
春喜的眸子更亮了,懇切道:“沈大人,你可真是個好官。”
還是那輛馬車,雖然少了具屍體,但坐兩個人還是逼仄。
春喜儘量縮在角落,膝蓋還是不可避免地碰到沈清淵的腿。
隔著春衫,沈清淵的體溫傳了過來。
外頭日光正盛,馬車裡也是明亮的,春喜對著沈清淵那張滿是正氣的臉,生不出半點邪念,只想抱大腿求庇護。
她今天算是把衛凌澤得罪死了,葉二被刺了一劍肯定也記著仇呢,若能跟沈清淵搞好關係,至少日後還能有個喊冤的地方。
心裡算盤打得噼啪響,春喜控制不住多看了沈清淵兩眼。
沈清淵突然抬眸,筆直地望進她眼裡:“看什麼?”
“沈大人丰神俊朗,民女忍不住想多看兩眼。”
在衛凌澤身邊鍛煉出來的拍馬屁技能已刻入骨髓,夸人的話春喜信手拈來。
她正想趁機打探沈清淵的喜好,馬車突然停下。
慣性讓春喜向旁邊栽去,眼看要撞到馬車壁,又被沈清淵抓著胳膊拽回來,撞進滿是松香的厚實胸膛。
“……”
不是吧,沈大人這麼正得發邪的人跟她在一起都開始倒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