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開門的時候,夢月已經不在門外了。
昨晚上我房裡鬧了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道她聽見了沒有。
我回頭和柳妄之對視了一眼,對村長突然登門拜訪的原因心知肚明,各自快速收拾好自己,一起去了家裡客廳。
明亮的日光從敞開的大門照進屋裡,襯得室內光線通透明淨。
廳中那張有百餘歲年齡的老木桌上擺著香茗幾盞,茶煙嫋嫋從杯中升起,茶香在微熱的空氣裡蘊散,剛一踏入廳堂,便嗅到了滿室的清香。
我爸正坐在單人沙發上,與右手邊的白髮老人談天,不知先前在說些什麼,臉上的神色嚴肅得不太好看。
白髮蒼蒼的村長依舊穿著一身白色唐裝,枯黃的臉色倒是比上次見到時又暗沉了幾分,他手上多了根黝黑的胡桃木柺杖,連坐著時都需要拐杖杵地來尋求平穩,看樣子,這幅蒼老的身體果然一天不如一天。
他的身旁坐著一個容貌豔麗、身材曼妙的女人,正疊著一雙白皙細長的腿,滿臉不耐地聽著他們二人談話。
聽到有腳步聲踏入客廳,女人倏然抬起細長的媚眼,一見是我和柳妄之來了,立即放下交疊的細腿從沙發上起身,一路碎步小跑著向我們迎過來。
“蛇君~蛇君您終於來了!”玉芝扭著腰肢湊到柳妄之身邊,開著高叉的旗袍裙襬搖曳,高跟鞋噔噔踩出一段清脆的節拍,“您要是再不露面兒,這花兒都要被我等謝了。”
她的臉得了解藥後已經恢復如初,只是昨天才被柳妄之斷了條狐尾,姣好的面容還有些蒼白,哪怕描了紅唇黛眉,依舊還是捎著些病態。
不過瞧她這股子熱情勁兒,看樣子是好了傷疤,全然忘了昨晚在那蛇身上所吃的苦頭。
我本來站在柳妄之的身側,見她一來就挽著柳妄之的胳膊非要往中間擠,面無表情的斜了她一眼,乾脆往旁邊挪了挪位置,給她留個自由發揮的表演空間。
柳妄之身姿如松,微微側過下巴,垂眸瞥了一眼隔著旗袍貼在自己胳膊上的一對飽滿,不動聲色地抽出手臂,望著女人淡道:“旁邊去。脂粉味太重,悶頭。”
“啊?什、什麼……?”玉芝大概鮮少有被男人拒絕的時候,見柳妄之對面自己引以為傲的魅力竟是這幅寡淡的態度,一時媚眼微怔,人都有些驚傻了。
柳妄之懶得理會她的詫異,微蹙著眉,拍了拍衣服上被她碰過的地方。
昨天這女人差點取了我的命,現在看她當眾吃癟,我心裡莫名有種爽快感,微翹的嘴角藏著抹喜聞樂見的弧度。
我還在旁邊津津樂道的看熱鬧,柳妄之已經收回了視線,把姿容美豔的玉芝全然當作空氣,偏頭瞥了一眼還在暗爽的我,修長的手臂越過後背攬過腰身,把我輕輕帶回了他身旁。
“心情不錯?”他摟著我的腰,邊走邊道。
我沒有回頭去看氣得跺腳的玉芝,只是懶懶的打了個呵欠,“還行。”
我們走到沙發旁,在村長對面落了座,我爸趕緊從茶具裡挑了兩個乾淨精緻的瓷杯放到桌上,兩手捧著茶壺站起來,恭敬仔細地給柳妄之倒茶:“蛇君請,這是今年的新茶。家裡粗陋沒什麼拿得出手的東西,還請您不要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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