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東明終於徒步來到了教堂的門前,回頭看著那身後的路程,縱然是老江湖的他也不得不對此稱讚,這世間真的有如此神奇的法術,明明是短短的幾公里,卻硬是讓人不僅感覺有幾萬公里的距離而且就連實地去走也無法辨別真假,真是厲害的可怕,可他的心裡還是不服氣。
生平第一次,還未見到這神奇空間中來人的身影,就已經有了一點敗下陣來,這種感受他是絕對不會允許的,這一戰註定是無法避免的,他的心裡已經被這驚人的陣法留下了陰影,這下無論對方抓住李默是為了什麼,之後的態度又如何,他都必須與之一戰,否則,這將不利於以後的修煉,這點內心的陰影或許會在要命的時候真的要了他的命。
“年輕人,這裡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回去吧。”劉東明正打算敲開那扇緊閉的教堂大門,聽見身後傳來的勸告,沒有猶豫,對於他而言,認定的事情就絕不會退縮,他的手掌仍然堅定的拍向大門。
一位在前方街道打掃樹葉的老頭,突然舉著掃帚,用力的在地面上一劃,那地面一堆堆的被掃好的銀杏葉子就像長了翅膀一樣,呼呼的在空中跳躍著,旋轉著,一瞬,劉東明使勁的甩了甩他的大腦袋,他竟然不知不覺中已經來到了老者的身旁,並且手上也拿著一把掃帚,也在打掃著街道的落葉。
一下又一下,他實在不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自己的意識已經恢復了啊,為什麼身體還在不停的掃著地,以自己魂魄的強大竟然奪不回身體的控制權,這小老頭是什麼來頭。
“年輕人,不要浮躁,靜下心來,我在這裡掃了一輩子的地,這裡的一切都很美麗,既然有緣,你又不願離去,那便留下來吧。老頭笑眯眯的看著劉東明,手中的掃帚依然繼續在地面上隨意的划動著,他的瞳孔很是深邃,雖然駝背的不成樣子,但一根根筆直堅挺的頭髮,那有力的寸發,顯然這個小老頭的外形與年齡絕對不大符合,一個身形蒼老的老者,卻偏偏生得一顆青春勃發的年輕的心臟,這就像冬天的新芽一樣,掩埋於雪地,那火熱的生命的氣息,依然生生不息。
朝著老頭艱難的點頭,在老頭微微差異卻瞭然的眼神中,我總算重新擁有了語言的權利,我的嘴總算可以言語了,這樣看來似乎他也不是故意為難我的,也許和他還能夠講講道理,這麼想著我便決定嘗試著與他溝通一番,和他好好的理論理論一下,畢竟現在的我也的確需要拖延一點時間,在他分散注意力的時候,這將是最簡單的脫離他控制的機會,否則就得以我這淺薄的陣法造詣來破他的迷陣了,但現在似乎還沒到這麼糟糕的一刻,不到萬不得已,真心不希望違背自己的承諾,老師的墓前,自己的諾言,直到這時依然還在耳邊清晰可聞。
“在我眼中,你並不如此的蒼老,你真的甘心嗎?”他呆了一下,意味深長的回首看著我,輕輕的點頭示意,放下手中的掃帚,做出一個請的姿勢,我跟隨著他的腳步來到街道中央的一座石亭落座,學著他的樣子以彆扭的模樣跪坐著。
“年輕與年邁有這麼重要,我,在這裡,現在很開心,何來甘心這種情緒呢。”很輕柔,做在他的對面,劉東明感覺到的不是敵人,雖然前一刻他們的確發生了打鬥,但他給他的感覺的確就像許久未見的至交,這不是迷陣可以達到的,這是一種魅力,一種人格的魅力,在他的面前,劉東明感覺自己太過渺小,但他還是不能就此被折服,他也有自己的過去,也有自己的信仰。
“請,抿一口粗茶。”從石桌下掏出一套茶具,老頭熟練的泡了一壺香茶,縷縷幽香,當老者將茶水推到他的面前,他這才真正的感覺到這粗茶淡水融合而成的事物,所具有的那種獨特的味道。
在老者的注視下劉東明輕抿了幾口茶水,看著老者依舊掛笑的面龐,劉東明心知自己已經快要敗下陣來了。
“哦,年輕人,你究竟還在執著些什麼,無論你走的是那條道路,最後的最後,不都是如此的一種光景,荒蕪,無邊的荒蕪,雖然途中你能點綴很多的事物,但簡單的事永遠不會複雜,單調色也終究不會多彩。”再次為劉東明續了杯茶水,指著教堂之外的那片荒涼的土地,老者語重心長的對他說道。
劉東明沒有急著說話,也不去思索該怎麼去反駁這位老者,繼續悶聲喝著茶水,但端茶的指尖細微的抖動,顯然他的內心並不如表面看來的這麼恬然,這老者,在悠久的歲月裡面已經形成了自己的理論究極體,這不是他一朝一夕可以顛覆,況且老者的話即使是對此時的他而言也很是新鮮有趣,他的師傅雖然教導了他許多,但僅僅只是停留在建功立業的那些方面,對於修身養性這方面的事物他從未有過今天的這種機會,而且一生顛簸的他又哪裡來這種雅緻淡然的日子。
“晚輩,劉東明,深感佩服,前輩的窺世之道,拍馬難及,但我依然有一個疑問。”劉東明與老者對立而坐,仔細的查探著老者的身份特徵,愕然發現老者的左手臂上竟然有深入骨的刀傷,而且在傷口的周圍,那些不起眼的黑灰,這在常人的眼中或許只是普通的火焰所致,但對於這方面的行家,劉東明可不能用普通二字來加以概括,這是“雷火”,古籍只是略微的提及,“雷火”取五雷轟頂之兇雷為引子,以地心烈火為核心,將雷與火裝入鐵木簡,便可在用時,以額頂“人火”使之生效,這種已不存在於現世的古老的陰陽術,早就變成了傳說的記憶,僅限於流傳。
現在親眼見識到這“雷火”而且還有在“雷火”中存活下來的怪物,的確得稱之為怪物,反正他是絕對不可能從“雷火”中安然無恙的,那必將是一個笑話,他一定連渣都不會剩下,對於眼前的老者,他的身份愈加的撲朔迷離,但他那皮包骨中肯定蘊藏著不為人知的厚實的力量,這點絕對沒錯。
老者點頭微笑,手掌前傾做了一個請的姿勢,劉東明也前傾身子輕輕的一彎腰,微微的回禮到。
“後生無禮,還望海涵,冒昧了,老先生,我見你這刀傷頗為奇特,可是有著不凡的來歷。”期待著老者的解釋,我雙眼的注意完全的匯聚在了他的身上,但他只是端起茶杯嗅嗅茶香,沉默不語。
盯得眼睛都有些痠痛了,可那邊的老者依然還是輕嗅著茶香,甚至連看都不再看我一眼,這是什麼意思,我真想站起來指著他斥責道,這杯香茶再被你這麼嗅,遲早都會臭掉的,你是想喝臭豆腐味道,臭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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