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墅裡的二人來回晃悠著,輪椅的咿呀聲斷斷續續,“能處理,不然換我們。”婦人停靠在窗前,拉開一個縫隙,透過窗戶眺望著他們遠去的方向。
目光炯炯,語氣淡然,她僅僅只是在述說著一個事實,向老者也是對她自己。
輪椅被卡住了,她向前的腳步卻被老者喝住,“既然如此你走吧!”望向地面上的裂縫,其實有些人,有些事也是如此,裂開的縫不會憑空消逝,老者用力的晃動,輪椅顫顫巍巍的卡出縫隙,“我也不阻止你,當年的事情未曾有過是非。”推動輪椅,老者獨自出了大廳。
噼裡啪啦,大廳裡響起嘈雜的聲音,女僕站在門外堵住了妄圖進去查探的保安們。
“阻止,這麼多年了,你真以為你能阻止。”婦人拿出手機,拉出一眾的聯絡人列表,撥打了最角落處的一個號碼,盯著號碼目光閃爍,嘟——只一聲便被接通。
“幫我。”喉嚨乾澀,嘶啞的嗓音傳入另一端,她很緊張,即使時間悠久,她依然琢磨不清他的態度。
靜默,另一端傳來討論的聲音,模模糊糊,“時間,誰。”異樣的聲音,他似乎在那詭異的道路上愈行愈遠,她的心情很複雜。
翻出相簿,叮——“三人,明天我不想再見到他們。”資料傳輸到另一端,男子望向手機出神,竟然是他,身旁有著敲手指的動靜,“好,你確定。”那邊重重的嗯了一聲。
門被開啟,婦人皺著秀眉向女僕搖頭,獨自來到臥室,今天才剛剛開始她就又裹住被子縮在床上,“出發了,該活動活動筋骨了。”另一端椅子上的人望向還在發呆的男子,起身推了他一把,開啟門,他也出了門。
盯著門外的男子在房子裡踱步,揪著自己的頭髮徘徊,手機照片上稜廓分明的容貌,他很糾結,自己的決定與做法真的正確。
一覺醒來,他感覺神清氣爽,這麼多天積壓的疲憊著實令他不堪重負,下樓,餐桌上擱著沾滿油汙的信函,他揪住一角拆開,信上寫到:“速速離開,這裡不屬於你們,務必。”嗅著紙張上的汽油味道,他將信函貼到了門的背後,雙手交叉在胸前望向信函,神色專注。
噔噔噔,米拉小姐匆匆下樓,“默大哥,這是今早塞在門縫的信函。”指著門背後貼著的紙張,她望向他,他點點頭,“看來有人對我們不滿了,似乎還要修理下我們。”聽聞他的話,她轉身準備上樓,這種時候她得將他們都叫起來。
瑞克迷迷糊糊的被喊下來,不斷的打著哈欠,至從被派來協助他們,他就沒有睡過一個安穩覺。“怎麼了。”顯眼的位置,他也注意到了信函,作為一個警員,即使還年輕但這種危險言論,他馬上掏出手機便想要尋求警力支援。
轉身,他拍拍他的肩膀,“太天真了。”雖然背對著他,李默對他的行動了如指掌,“你打算怎麼彙報,你又乞求何等的助力,你應該還不糊塗。”停下手中的動作,他說的很對,瑞克沒有經驗但不傻,警長願意把案件拜託給外人,那麼只有一個必然,警長也無法擺平事情。
等了許久,米拉上上下下數次,可老張的臥室依舊沒有反應,直到晚上,米拉再一次下來,“還沒睡醒。”他望著她,她無奈的笑著,李默突然有種異樣,老張從來沒有誤過事情,即使他很疲憊也不至於睡了一天一夜,讓瑞克和米拉留在樓下,他獨自上樓。
緊閉的房門,”老張,老張,老張。“聲音越來越大里面卻毫無反應,”是我,冒昧了。“摘掉自己的眼鏡,瞳孔泛著血光,雙手抵在門上一股巨大的阻力傳來,果然他在門外下了很強的禁制,究竟發生了什麼?他需要如此的謹慎。
砰——蓄力用力一推,房門開啟,他發現了躺在在床上顫慄的老張,他的四周滿是血汙,”老張,老張,撐住啊。“窗戶破裂,除了老張周圍其它地方保持整潔,這個人不但是個高手還是個慣犯,一個以暗殺為主的罪犯。
抱著老張下樓,放在沙發上,瑞克趕忙喊來醫生,米拉在廚房燒著熱水,而他只是望向門背面的紙張,這個傢伙究竟是什麼目的,這是警告還是預告,神色凌厲,他們真的惹火他了。
三槍,三發子彈全部近距離射中他的心臟附近,倘若受傷的不是老張,恐怕這會兒已經,他摸著老張冰涼的手心,門外的禁制,他總算是理解了,指關節捏得咔擦咔擦響,最危險的時候,老張還想著他們,那不是為了自保而是保護他們的,房門側面就是瑞克和米拉的房間,假若那人出門,慘劇將無法想象。
還好老張是他續命而活下來的,也就是他不死他便不死,雖然他有實體,但實際而言他的生命並不是依靠本身的活力來生存,而是他的三魂七魄來供給,李默將自己的壽命於他的魂魄產生聯絡,才使他可以存活。
原本只是一個半吊子的續命方法卻陰差陽錯的挽救了他的性命,在醫生抵達前,除去他的外傷,致命的傷口李默已經悄然的為他遮掩,這些在他體內的彈頭取出時,自身的免疫系就會慢慢的修復,否則到時候嚇到醫生可就不好了,一個必死之人還能呼吸,還能自己療傷。
他和她緊張的等候著,照顧著他,李默打了聲招呼悄悄的回了臥室,他們很詫異,他們不是素來親密麼,很奇怪,可他們也不好在這種時候去質疑他。
一躍,他回身望著燈火通明的房子,李默迅速的竄入了黑暗中,現在他不能再靜候了,這次該輪到他來成為他們堅實的後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