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霧陪著周宴卿吃了早飯。
因為在獄中吃了三年堪稱泔水的飯,她現在見不得浪費任何食物。
將周宴卿沒動的那些飯吃了個香,她主動端著碗盤去清洗。
有幾個護士進來給周宴卿換藥換繃帶,林霧見周宴卿的傷口挺觸目驚心的,心裡不禁有些愧疚。
站在廚房裡,她洗的心不在焉的。
突然就挺後悔把周宴卿拉扯進這個遊戲。
外面玎玲桄榔的突然傳來一陣搬運的響動。
林霧戴著塑膠手套探頭看了一眼,入目就是老李指揮著幾個男傭人從樓上往下搬運看起來好像是畫作的場面。
畫上都蓋著白布,搖搖晃晃的,看不真切上面的內容。
只是隱約能看到那畫作末端的瀟灑簽名——蔣惑。
林霧聽到老李說:“快,都搬出去扔了!”
“記得做銷燬處理,免得被有心人惦記,冒了咱們少爺的名,換錢花。”
林霧心想,蔣惑的畫,確實挺值錢。
哪怕是鬼畫符呢,只要簽上他的名字,就衝他是東城首富家的兒子,這畫就會被吹出花來。
高價被買走,好討蔣少爺一個歡心。
何況蔣惑畫的確實很好。
這麼多畫突然被銷燬,怪可惜的。
林霧不禁有些好奇上面的內容。
正想著要不要上去問問老李,就見一個男傭人因為動作太大,把一幅畫上的白布滑下來半截。
有一具很青澀卻已經初見曼妙的軀體驟然露了出來。
那軀體一看就是女人。
明明身上穿著一件男人的襯衫,被裹得嚴嚴實實的。
但經過卓越的筆觸,以及那作畫之人強烈的情緒宣洩,乍然映入眼簾的那一刻,愣是給人一種豔情的感覺。
勾的人驟然就會有種小腹發緊,想上廁所的感覺。
女人露在襯衫領口外的後脖頸上,有一顆紅痣。
在白的晃眼的肌膚上更顯妖嬈撩人。
林霧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塑膠手套上有水,已經涼了。
一下子激得她打了個顫。
那幅畫,
畫的是她。
是蔣惑眼中的她。
上面的襯衫,上面的動作,上面的風情,都是她曾在花千樹大酒店展示給他的。
林霧摘了手套。
跟著那些男傭人到了後院。
趁著他們將畫往大型碎紙機旁搬,她走上前去,抓住白布的一角,一幅一幅的就掀開來。
不出她所料。
全都是她。
各式各樣的她。
但大部分都是他們在一起時的她。
唯有一幅,是不存在她記憶中的模樣——
是一幅她的人像畫。
她的五官被他畫的很抽象。
明明依舊還是那樣美麗,卻美的邪惡,美的惡毒,那雙眼睛裡好像灌滿了粘稠骯髒的黑暗,只待有人對視,便會化作一條條滑膩的枯手,將人拽入其中,纏繞、勒緊,直至死亡。
林霧往下看,發現那張臉的下方還伸出來一隻染著紅指甲的手。
手指緊握,裡面赫然攥扭曲了一個男性提線木偶。
看那穿著小揹帶西褲白襯衫的打扮,像個富貴人家的少爺。
林霧眯了眯眼睛。
果斷掏出手機把這些畫都錄了個影片。
老李突然出現在了她身後,禮貌的喊了聲:“林小姐。”
林霧嚇了一大跳。
有些心虛的把手機藏在了背後。
老李依舊溫和的看著她。
朝那些準備把第一幅畫送進碎紙機的男傭人們擺了擺手,他朝她眨了眨眼睛,壓低聲音說:“您想要這些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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