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不論是怎麼發展到今天這個地步的,她兒子又跟面前這個女人有什麼淵源過去,都改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他們已經是過去式了。
就算賀妤白不配再成為她蔣家的兒媳婦兒,她也不會允許自己的兒子再和這個林霧有什麼勾扯。
她已經讓蔣惑做出太多不計後果的不理智事情了。
比如今天的進醫院。
若是因此真的有個三長兩短,她不會放過賀妤白的同時自然也不會放過這個膽敢利用她兒子的女人。
臉色頓時冷沉下來,她收拾了一下情緒,也沒有再去管林霧,直接囑咐老李道:“去把家裡的醫療團隊和這裡的院長都叫來,讓他們進行會診,無論如何,一定要不惜一切代價讓阿惑好起來。”
說完,她又補了一句:“治療期間,這裡也不適宜有這麼多人在,免得影響了阿惑的休養,老李,安排一下送客。”
“尤其是,”她沒有看林霧,但意有所指,“這位林小姐,看起來很需要休息,還是先讓她照顧好自己吧。”
這是在趕林霧走了。
林霧其實早料到了這樣的局面。
當初她和蔣惑在一起,即便沒有發生車禍頂罪那件事,她也清楚明白的知道,以她的身份背景,蔣家是不會接受她的。
否則,蔣惑也不必跟她在一起快四年,都將她藏著掖著,不敢讓家裡人知道了。
現在蔣惑又因為她受了這麼重的傷,她身上又揹著這麼多的官司和揪扯,尤其是她和周宴卿的複雜關係,只會讓蔣家人更加排斥她。
這就是現實。
是她三年前就已經看清楚,但沒機會面對的現實。
心裡很清楚身為蔣惑的母親,周孟月一定會為蔣惑安排最好的治療,她沒有多糾纏,儘管心裡滿是擔心,林霧依舊強撐著身子從地上站了起來。
勉強定了定心神,她最後朝著那什麼都看不到的手術室內走廊瞧了一眼。
在心裡默默祈禱了一下,她什麼都沒說,在阮七七的攙扶下,一步一步的經過人群,離開了醫院。
經過張染之他們的時候,他們分明想說些什麼。
可看到林霧的狀態,他們到底什麼都沒說,只是目送著她離開。
周宴卿跟著她和阮七七出來了,主動將自己的車開到了她們倆面前,他開啟了後車座的車門,滿臉擔憂地看向了林霧,“讓我送你們回去,好嗎?”
“小霧,你現在的狀態,很讓人擔心。”
林霧沒有拒絕周宴卿的好意。
或者說,她已經沒有力氣拒絕了。
彎腰往車裡鑽的時候,她頓住了身子。
眼眶不知什麼時候又溼了。
她到底還是再次不捨的朝著身後的那幢醫院大樓看了一眼。
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就像剛才在手術室外面一樣,但她還是很執著的看了好幾分鐘。
一直到後面有車要走,按喇叭嘀嘀他們,她這才收回視線,鑽進了車裡。
輕輕在心裡說:“阿惑,再見。”
儘管我知道我們再也沒機會見面,但我依舊衷心的祝願你能健康、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