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越旋轉越大。
掀起了一片洶湧。
手抖著看向了信封上屬於奶奶的字跡以及她早已經乾涸發黑的血,她一直沉默了很久才終於耐心又小心翼翼的將那封死的大信封輕輕撕開,從裡面扯出了一疊厚厚的,同樣浸染了黑色血液的信紙。
信紙密密麻麻的寫滿了,上面滿是奶奶跟那群黑心人誇讚她、佐證她絕對是個好孩子的字跡,以及一些能夠證明她十分優異的各種獎狀獎牌證書等的影印件。
她很細緻的寫了她從小到大樂於助人的事件,以及她經常去做義工的時間和地點。
力求能夠證明她根本不是個虛榮到會貿然去開別人家豪車的好姑娘。
她寫了很多很多。
幾乎在那十幾頁信紙的正反面寫盡了在她眼中,林霧從小到大的成長全過程。
在寫的過程中,她大概哭了,有的地方有被淚水洇溼的痕跡。
她笨拙又謹慎的在那旁邊又重新工工整整的寫了一遍那有可能會被看不清楚的內容。
寫著寫著,她大概覺得寫盡了,又開始檢討自己,開始譴責她自己這個奶奶沒有當好的地方。
她乞求著那些人,希望那些人能夠因此動容。
寫到最後,她大概真的無計可施了,又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樣開始寫她曾經救過一個有錢人家的孕婦的故事。
企圖能借著那位叫賀千秋的老人家的名聲來讓這些人心裡有幾分忌憚。
林霧淚眼朦朧的一字一句看著那些紙上關於奶奶的字跡。
看到這裡的時候,她本能地想起了賀千秋給她講的那個故事。
對上了。
看來賀千秋說的是真的,當年,奶奶真的救過盛銀蘭和賀妤白。
賀妤白,降生在她們的老家。
跟她曾經睡在過一張床上。
因為盛銀蘭沒奶水,她們還共同喝過她母親的奶水。
賀千秋一直都坐在林霧的身旁。
見林霧明顯是看到了跟她相關的內容,賀千秋下意識往那頁紙上看了一眼。
見上面果然出現了她的名字,她正想趁機說些什麼調節一下林霧一直哭的情緒,視線就恍然被那頁信紙上的幾行字吸引。
臉色驟然狠狠地變了變,她一下子湊近了林霧,開始仔仔細細的看那頁紙上最下方寫的內容。
見林婉秋居然寫,她當年眼瞧著她兒子兒媳籌劃著要把剛出生的賠錢貨想辦法弄死,好再生個兒子出來,於是她情急之下,私心作祟,將她的孫女兒跟她的換了,期盼著她孫女兒能借此活一命的同時,跟賀家趁機建立一些感情,攀上關係,好讓孩子們再換回來的時候他兒子兒媳能有所忌憚,她一下子抬頭看向了同樣變了臉色的林霧。
指著那幾行字就說:“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