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座小酒館

第370章 良心何在

這位西施雖然失去了丈夫的庇護,但她卻以柔弱的肩膀扛起了生活的重擔。

趙美孃的夫君,名叫張四郎,曾於一個盛夏的季節,與吳正、陳五、三人一同踏上了漫長的販布之旅。那時的天空湛藍如洗,陽光灼熱似火,而張四郎途經一條清澈的小河,忍不住跳入水中,想要洗去一身的疲憊。無奈,命運的漩渦卻在此刻悄無聲息地張開,將他深深地吞噬。他的同伴,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在水中掙扎,卻無能為力。

吳正獨自帶著滿腔的悲痛回來,將這個噩耗告知了趙美娘。趙美娘聽聞後,心痛如絞,仰天長哭:“我摯愛的郎君啊!你為了那一點點微薄的利益,踏上了遙遠的旅途,如今卻連屍首都尋覓不得!”

趙美孃的心,像被萬箭洞穿,痛苦至極。她曾數次站在生與死的邊緣,欲縱身一躍,逃離這苦海。然而,每當這個想法湧現,她總會憶起那個小小的生命,那個她孕育了十個月的孩子。那份母愛如潮水般洶湧,讓她重新找回了生的力量。

隨著時間的推移,如今,生意的蓬勃發展,她的心態也如春暖花開般逐漸調整。那些曾經的痛苦與掙扎,彷彿被風吹散的煙雲,再也無法困擾她。她放下了一切紛擾,全心全意地投入到兒子的成長中。

趙美娘,如花似玉,貌美如仙,兼之品行端莊,能幹非凡,使得求親者踏破門檻。然而,她卻一一婉拒,堅決不允。她言辭鏗鏘:“良駒不配雙鞍,貞女不嫁二夫。我既已許身張四郎,生為張家婦,死為張家鬼!”

這日,夕陽西下,夜幕悄然降臨的時刻,趙美娘關上了店鋪的門,正欲享受片刻的寧靜。然而,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讓她的心中泛起了一絲不安。作為孤兒寡母,她不免有些擔憂和害怕。那有節奏的敲門聲持續不斷,趙美娘鼓起勇氣,緩緩走到門前,緊張地問道:“是誰?”

門外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如同春風拂面,是吳正!趙美孃的心頭一鬆,不安的情緒稍微得到了安撫。她迅速開啟門,滿面笑容地邀請吳正進屋。吳正急匆匆地走了進來,臉上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焦慮。他急切地說道:“嫂子,我有急事要和你商量。”趙美娘連忙請他坐下,像一位貼心的主人,細心地為他沏上一壺熱茶,那茶香四溢,彷彿在訴說著主人的熱情。

趙美娘眼眸含春,嘴角微翹,輕聲細語道:“吳正兄弟,夜幕降臨,你孤身一人到訪,有何貴幹?”吳正接過趙美娘遞來的香茶,手指輕輕摩挲著她的手,眼神中帶著一絲戲謔,笑道:“張哥已然仙逝,想必你獨守空房,難免寂寞難耐。我願為你分擔憂思,陪你度過這漫漫長夜!”言罷,他起身靠近,雙手欲解開趙美孃的衣衫。

趙美娘嚇得魂飛魄散,她猛然推開了吳正,顫抖著跑到梳妝檯前,手中緊握一把剪刀,指向自己纖細的脖頸,語氣決絕:“你若敢靠近,我就自我了斷!我寧願一死,也不願陷入這場無妄之災!”

此刻,趙美孃的兒子從內室疾奔而出,眼見吳正竟敢欺負自己的母親,他毫不猶豫地向吳正揮出了拳頭。然而,那畢竟是一個五歲的孩童,他的力量微不足道。被吳正抱住,無法掙脫。

“住手!”趙美娘怒喝道,“這不關孩子的事!”

吳正冷笑不止,眸中盡是譏諷,對趙美娘不屑地道:“你敢不敢相信,我頃刻間便能令他窒息?”言罷,他雙手如鉗,緊緊扼住孩子的脖頸。

趙美娘瞪大了眼睛,心中充滿了厭惡和憤怒。她怎麼會跟這種人有過交集?然而,眼前的吳正卻像是握住了她的軟肋一般,讓她無法動彈。

“吳正,你不要太過分了。”趙美娘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你有什麼事情衝著我來,不要傷害孩子。”

吳正一副不肯善罷甘休的模樣,冷冷地盯著趙美娘說:“你若不答應嫁給我,我寧願掐死你兒子!”趙美娘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內心的驚慌。她不能再讓吳正繼續猖狂下去了,為了兒子,也為了自己,她必須勇敢地挺身而出。

趙美娘淚水漣漣,泣不成聲,聲音嬌弱中透著堅毅,“我答應你,只求你能放過我的孩子。”吳正這才罷休,並表示今晚便要與她同房。

那個孩子猶如攔路石,吳正毫不留情地將其掃出門外。他的心念全然傾注在趙美娘身上,粗魯地將她壓倒,強行玷汙。事畢,吳正起身言道:“我明日便來迎娶你。”說罷出門而去。

次日拂曉,趙美娘毅然領著兒子踏上了前往官府的道路,決心要將那無恥之徒吳正的惡行公之於眾。她心中憤恨難平,猶如烈火燃燒,吳正的罪行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這個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肆無忌憚地糟蹋良家婦女,這如何能讓趙美娘心安?她緊握著拳頭,心中發誓,一定要讓吳正付出代價。

縣令聞之,當即命人緝拿吳正,旋即將其緝捕歸案。吳正被繩之以法,被打過八十打板子後不得不低頭認罪。因為在那時,女子的貞潔重於泰山,若女子聲稱遭人侵犯,則此事必然屬實無疑。

那吳正被當即打入大牢,待到上報後,便在指定日期內宣判。

趙美娘頻頻叩首,感激涕零,稱呼縣官為\"青天大老爺\",隨後便輕盈轉身,踏上了歸家的路途。

然而,數月之後,天剛矇矇亮的時候,趙美娘便如往常一樣開始了一天的營業。當她開啟店門時,發現陳五和孫麻子已經等候在店中。雖然這兩位中陳五與丈夫是同行,卻並不常見,因此趙美娘對他們並不熟悉。

陳五瞥見孫美娘,低聲咕噥:“這小妞真是美若天仙,難怪吳某人想對她圖謀不軌!”孫麻子雙眼緊緊地盯著孫美娘,嘴裡低聲呢喃著:“妙,妙,真是個絕世美人兒!”

趙美娘雖然沒能聽清他們的竊竊私語,但察覺到了一絲異樣,心中不禁生出些許疑惑。她走近他們,柔聲問道:“二位是否需要豆腐?”

陳五聞言,不禁莞爾一笑,道:“吾等欲品嚐那豆腐之美味。”隨後,孫麻子也對著趙美娘嫵媚地笑了笑,眼中閃爍著邪惡的光芒。他的笑容像一把尖銳的刀,刺向趙美孃的心臟,讓她感到一陣寒意。

趙美娘眼見此景,驚鴻一瞥,心生疑惑,隨即柔聲問道:“兩位,你們需要的豆腐量是多少?”陳五聞言,嬉皮笑臉地湊上前去,帶著些許輕浮的口吻回應:“那就來二斤吧,你看怎樣?”趙美娘微微低頭,專心切著豆腐,而孫麻子卻按捺不住內心的衝動,伸出手去輕撫了趙美孃的圓潤臀部。

……

金壇瓜渚有一個姓錢的商人,他膝下有一子,早年時,與好友趙德進的女兒指腹為婚。

哪知道沒過幾年,錢家生意賠本,萬貫家財一夜之間化為烏有,錢員外又急又痛,沒多久就去世了,留下孤兒寡母,家徒四壁,吃盡了苦頭。

眼看兒子錢立已經長大,到了婚嫁的時候,但家裡貧寒,出不起彩禮錢,害怕耽誤丈夫好友趙德進女兒的婚姻大事,錢員外的夫人李氏就讓媒人去退親,讓對方另擇佳婿。

趙德進也是一個厚道人,聽了媒人的話,他沒有立即下決定,反而來到了女兒趙美孃的閨房,問女兒怎麼辦?

趙美娘飽讀詩書,是一個知禮的女子,聽了父親的話,她說道:“俗話說,一女不二嫁,當年父親將我許配給錢立,聘書已下,怎麼能因為對方貧寒而悔婚,這樣置父親於何地?”

趙德進聽了哈哈大笑:“有女如此,夫復何言?”當時他就回了媒人:“你與那錢家嫂子說,我趙家不是嫌貧愛富之人,既然當年立下了婚約,我趙家一定履行,你讓趙家嫂子操辦婚事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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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氏一聽,頓時犯了難,她感激丈夫好友的通情達理,堅守承諾,但看著四壁空空的這兩間破茅屋,犯了難,無奈之下,她與兒子錢立抱頭痛哭。

過了幾天,錢立剛剛從外面回來,李氏就將他叫進了屋子,嚴肅地對他說:“自從我錢家生意賠本,你父親去世,十幾年來,家裡再窮再難,我堅守著,從來沒有別的念頭,希望你可以長大,成家立業,為錢家繁衍後代,開枝散葉。但如今實在太難,我已經決定改嫁,對方送來了十兩銀子的彩禮,還有一些綢緞,如今都放在櫃子裡,你可以看一看。”

聽母親為了讓自己成親,寧願自己改嫁,錢立只覺得自己無能,他俯地痛哭,說不出話來。

李氏也流著淚,說道:“你趕緊去找媒人王婆,說彩禮已經準備好了,擇日完婚,我要看著你成了親,我才離開。”

錢立抱著母親,嗷嗷大哭,不同意母親離開,李氏催了他好幾遍,他才流著淚去找王婆,商量婚禮之事。

他們母子的動靜,驚動了一個鄰居,這人叫左博,是一個賭徒,本來聽到鄰家的動靜,看到他們哭聲震天,想去勸一下。哪知道在門外聽到了對方的對話,知道他們家櫃子裡有十兩銀子,就起了異心,趁著錢立外出,李氏去做飯的時候,悄悄地潛進了錢家,開啟了櫃子,將銀子給取走了。

李氏剛剛做好飯,回到屋子裡,發現櫃門洞開,好不容易得來的銀子不翼而飛,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絕望了,大哭著:“我李氏辛辛苦苦撫養兒子長大,從沒做過虧心事,老天為什麼這樣對待我?”

她想不開,直接解下腰帶,將自己掛在了房樑上。

再說錢立,他到媒婆王婆家,談了近日成親之事,又與王婆商議婚禮細節,當天晚上太晚,就在王婆家休息了一晚。

第二天一大早,他和王婆一直回到家,他敲了好幾聲門,母親都沒有回應,覺得情況不對,一開啟門,看到母親的屍體直挺挺地掛在房梁之上,頓時萬念俱灰:“母親為了我的婚事,都逼得二嫁,如今母親已死,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他也找了一根麻繩,在母親前也懸樑自盡了。

王婆坐在堂屋裡,碗裡的水都喝乾了,還沒看到李氏與錢立出來,心裡就有些奇怪:“這對母子就這樣不懂事?”她來到院子裡,喊了半天,對方也沒有回答,就試著推開李氏的屋門,看到李氏與錢立雙雙自縊,頓時嚇了一個倒仰,嚇得叫了起來。

鄰居們聽到動靜,趕了過來,看著上吊的母子,都不知道什麼原因,眼看錢立就要成親了,怎麼突然自殺呢?

這邊里正正在忙碌,見官府來做見證,又是安撫眾人,王婆則小跑著來到了趙德立家裡,將錢家之事告訴了趙德立,哪知道他們二人訴說的時候,趙德立的女兒趙美娘正站在門外,聽聞還沒過門的丈夫去世,她默默無語,回到了屋子裡,取來了三尺白綾,也懸樑自盡。

就在此時,突然天空中湧來了一片黑雲,晴朗的天空頓時如黑夜一般,憑空響起了好幾個霹靂,偷了銀子的左博正和幾個牌友一起打牌,突然一道雷從視窗鑽了進來,這七個人瞬間變成了焦炭。

隨著這一聲霹靂,本來掛著房樑上,已經斷氣的錢立與趙美娘,都跌了下來,沒多久,又活了過來。

趙德立抱著失而復得的女兒,泣不成聲,他聽說了錢家的事,指著錢立大罵:“你這個孽子啊,知道家裡貧寒,娶不起親,跟老夫說啊,老夫好歹與你父相交數十年,給你置辦一份嫁妝如何?為了區區十兩銀子,置你父親於死地,險些害死我女兒,值得嗎?”

雖然罵了一通,但看在女兒的份上,二人還是在三年之後成了親,成親之後,趙德立將錢立介紹到自己的客棧一步步做起,經過若干年,在他年邁之時,讓錢立接了他的班。

老一輩的人普遍認為,媒人們成人之美,做的是行善積德的好處,諸不知,古往今來的媒人,就沒有幾個好東西。古代的媒人都是怎麼賺錢養家的呢?說來真是喪盡天良呀!

媒人薛嫂兒是這樣說的:“如今守備周老爺府中,要他圖生長,只出十二兩銀子。看他若添到十三兩上,我兌了銀子來罷。又不是女兒,其餘別人出不上。”

要知道,龐春梅雖然只是個丫鬟,卻是與潘金蓮齊名的頂尖美人兒,長得又紅又白,身段兒不短不長,一雙小腳兒,又會唱,又能來事,古靈精怪著呢。

果然,周守備見了春梅生的模樣兒,滿心歡喜,就兌出五十兩一錠元寶來。後來,龐春梅還被周守備扶正,最終當了誥命夫人。

媒人薛嫂兒得了周守備的五十兩銀子,只鑿下十三兩銀子交與月娘,還反過來找吳月娘要喜錢,吳月娘只得又秤出五錢銀子與她。

金瓶梅》故事中,媒人薛嫂兒轉賣龐春梅,從中取利,足足賺了三十七兩五錢銀子的差價。作者還說,十個九個媒人,都是如此賺錢養家。

《金瓶梅》故事中,吳月娘發賣了潘金蓮的丫鬟龐春梅,又要發賣潘金蓮,於是,媒人王婆又上場了。

潘金蓮被打發出來,在王婆家嫁人,西門慶的好兄弟應伯爵也想從中取利,對張二官說:“西門慶第五娘子潘金蓮生得標緻,會一手琵琶。百家詞曲,雙陸象棋,無不通曉,又會寫字。”

王婆因為潘金蓮的女婿陳經濟已經許下一百兩銀子,所以,張二官最終出到八十兩,王婆還不吐口兒。後來,因為潘金蓮得罪的小廝春鴻與西門慶的二房李嬌兒對張說了潘金蓮養女婿與武大郎事件,以此張二官就不要了。

龐春梅聽說潘金蓮在王婆家發嫁,苦求周守備買下潘金蓮,情願自己做小。結果,周守備使手下親隨張勝、李安封了二方手帕,二錢銀子,往王婆家相看,講了半日,還了八十兩,那王婆不肯。

龐春梅再次哭求,周守備只得又差了大管家周忠,同張勝、李安,氈包內拿著銀子,開啟與婆子看,又添到九十兩上。婆子越發張致起來,說:“若九十兩,到不的如今,提刑張二老爹家抬的去了。”

最後,周守備說:“明日兌與他一百兩,拿轎子抬了來罷。”悲劇的是,大管家周忠說了一句話:“爺就與了一百兩,王婆還要五兩媒人錢。且丟他兩日,他若張致,拿到府中拶與他一頓拶子,他才怕。”

可憐潘金蓮呀,最後等來了初戀情人武松。武松開啟皮箱,拿出施恩與知寨劉高那一百兩銀子來,又另外包了五兩碎銀子媒人錢,王婆就把潘金蓮賣了,潘金蓮最後慘死在武松手裡。

王婆得了一百零五兩銀子,胡亂與了吳月娘一二十兩銀子,綁著鬼落他一半多養家。媒人王婆這一半多是多少呢?比媒人薛嫂兒還狠呀!只給了吳月娘二十兩銀子。

《金瓶梅》故事中,媒人薛嫂兒發嫁龐春梅,賺了三十七兩五錢銀子的差價;媒人王婆發嫁潘金蓮,賺了八十五兩銀子的差價。最後,武松殺了王婆,把那八十五兩並些釵環首飾,都包裹了,跑路。

《金瓶梅》故事中,應伯爵對西門慶道:“常二哥說他房子尋下了,前後四間(門面兩間,二層,大小四間),只要三十五兩銀子。”

媒人薛嫂兒這一樁媒人生意,就賺了兩間門面大小四間房;而媒人王婆的這一樁媒人生意,都夠大城市上好的地段買兩套房了。

薛嫂兒發嫁春梅與王婆發嫁潘金蓮,一樁生意賺了大城市幾套房!古代的媒人都是怎麼賺錢養家的呢?十個九個媒人,都是如此賺錢養家,真是喪盡天良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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