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父,求你救救我!”
少女嬌嬌弱弱的聲音傳來,婉轉若哭啼。
謝無痕垂眸,只見一隻極為白淨的素手,正牢牢地抓著他的八寶袈裟。
“女施主逾越了。”
他眉間一凝,扒拉下那隻手,抬眸對上手的主人。
少女不過二八年華,身著一身粗布白麻衣,素面朝天卻美得驚心動魄,尤其那一雙秋瞳含水,正一眨不眨地望著他。
賀蘭芝緊抿薄唇,又不甘地抓住了謝無痕的手,繼續努力道:“小師父,佛家有言,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那祝家想讓我陪葬,我不想死!”
她是丞相府新婦,與祝家大公子成親不過三日,卻也被冷落了三日。
再見新婚丈夫之時,他竟是死在了一個妾姬身上!
婆母為了保全名聲,將所有的錯推到了她身上,說她天生剋夫命,便押著她要她陪葬!
如今她身在狼窩,豈能那麼輕易就著了他們的道!
既然無權無勢力可傍身,那便只能另找法子,瞧瞧,眼前這位來做法師的和尚,不就是突破口?
不過原本她聽聞是位高僧,還以為定是個白鬚老頭兒,沒成想是個二十出頭的英俊男人。
所以她那句還未脫口而出的“大師”,瞬間磕磕巴巴變成了“小師父”。
“女施主想讓貧僧如何救?”男人撥弄著念珠,連一個神色都未曾給她。
可掌心裡傳出的溫熱觸感,讓謝無痕心念微動。這小手如此嬌嫩柔軟,他竟一時忘記抽出手了。
賀蘭芝吸了吸鼻子,柔軟身段盈盈一拜,單薄衣裳領口微敞,幾乎要包裹不住那對柔軟。
她胸前比一般女子要豐盈許多,可那腰身卻過分纖細,彷彿男人只要輕輕一捏,她骨頭都會被捏碎似的。
她也深知自己的優勢在什麼地方,故而竭盡全力的向男人展示自己的美好。
謝無痕嗓子一啞,下意識目光逃離。
“但求小師父能借一套小沙彌的衣服給妾身,妾身今夜跟著您離開祝府,便能逃出這狼窩。”
賀蘭芝卻靠得更近了,她是真想讓這小師父發發善心,幫幫她。
祝府的所有人她都靠不住,遠不如求這唯一一個能進內宅的和尚好。
誰知,謝無痕薄唇輕啟,剛一開口便是拒絕:“貧僧只是出家人,祝丞相府中事,貧僧不便過問。但祝丞相宅心仁厚,想必也不會做這樣的事。”
賀蘭芝石化在原地。
【怎麼跟我想的不一樣?出家人難道不是更該以慈悲為懷麼?】
【我都已經這樣兒了,這和尚怎麼還無動於衷?】
謝無痕耳邊突然竄進來一句突兀的話,他下意識擰緊了眉頭。
可他再看,卻只見女子雙眼含淚,唇瓣蒼白一片,根本不見張開過!
謝無痕緊緊盯著那櫻色唇瓣,似乎是想將這東西盯出一個洞來似的。
【好凶!】
月光下,少女羽睫微微顫動,紅腫的雙眸活像一隻小兔子:“小師父,如今祝府所有人都要妾身死。能幫妾身逃出去的,只有您了!”
不一樣。
這女人嘴裡吐出來的話,和他聽見的完全不一樣。
謝無痕手中撥弄著顆顆圓潤的佛珠,默默接受了他現在可以莫名其妙聽到她心聲的事實。
他如寒潭般深沉地眸子從那張楚楚可憐的小臉兒上挪開,刻意疏離淡漠道:“與我何干?”
賀蘭芝美目圓睜,似乎不敢相信這句話會出自出家人之口。
“他們要殺了我,您,您見死不救?”
謝無痕雙手合十,雙眸卻不與她對視:“阿彌陀佛,貧僧尊重眾生命運。”
“……”【尊重個錘子!】
謝無痕聽著她在心底罵了自己百八十遍,面上卻還是可憐兮兮。
賀蘭芝從小到大,還從沒在哪個男子身上吃過癟。
她擦了擦淚水,直接握住他撥弄念珠的手,更靠近了些:“只要小師父肯願意救妾身,妾身願意為小師父修行的寺廟,重鑄菩薩金身。再給您捐些香油錢。”
【不能再拒絕了吧?】
本章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