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緊緊抱著她,耳邊全是如擂鼓般的隆隆響聲。
賀蘭芝耳尖一紅,她不安地想要扭動身子換個姿勢,卻被謝無痕一把掐住了腰。
他幾乎咬著她的耳朵說:“別亂動。”
【真是個偽君子!】
【哦不,真是個虛偽的和尚!】
【貼得這般近,莫不是故意的?!我快喘不過氣了!】
聽到這句心聲,謝無痕這才不動痕跡的稍稍鬆開了手,讓她得以喘息。
幾乎在同時,頭頂上就傳來馬蹄踢踏聲,聽起來至少有二三十人。
“頭兒,跟丟了!”
“他一定跑不遠的,繼續追!”
賀蘭芝就連呼吸都開始壓抑,生怕被外面的人聽見。
就在她以為這些人快要離開了的時候,忽然又聽見有人喊道:“頭兒,這裡怎麼有個墳包被扒開了?”
領頭人騎在馬上,似乎往這邊看了看:“去看看,沒準那人就躲在這裡。”
賀蘭芝心裡繃緊了一根弦兒,這夥人一看就不是好惹的,如果被發現,他們會不會被格殺勿論?
謝無痕同樣也想到了這裡,他薄唇貼近她耳廓,用只有兩個人的聲音能聽見的聲音說:“借你髮簪一用。”
不等賀蘭芝反應過來,銀簪已經從髮髻中抽出。
只見銀光一閃,那根銀簪在夜空中劃過一道拋物線,撞在了另一個方向的樹葉上。
哪怕只是輕微的動作,那領頭人卻是神色一變。
他當即調轉馬頭:“在那個方向,快追!”
緊接著,又是一陣塵土飛揚,馬蹄踢踏!
賀蘭芝手心裡都是汗,大氣也不敢出地聽著他們離去的聲音。
直到再也聽不見了,她才暗暗鬆了口氣。
“你還要摟著我的脖子到什麼時候?”
清冷男聲驟然出現,賀蘭芝這才發現,她不知什麼時候雙手環在了謝無痕身上。
墳包本就狹窄逼仄,她與他不得不貼近了些。
“剛剛這些人,究竟是誰?”賀蘭芝剛問出口,就後悔了。
她一直都跟這和尚在一塊兒,自己都不清楚,他又怎會知道。
謝無痕理了理僧袍,淡漠道:“刺客。”
“……”
【我當然知道是刺客啦!】
賀蘭芝看在今晚的一鐵鍬之恩的份上,決定不跟他計較。
謝無痕側了側身子,指著一棵老槐樹道:“追他的刺客。”
話音剛落,老槐樹上忽然跳下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
“喲,沒想到天子腳下,竟也有這等高手。”少年一襲青衣,嘴中叼著一根狗尾巴草,恣意妄行。
謝無痕並不打算搭理他,那少年又說:“剛才多謝大師了,這些尾巴追了我三天三夜,現在總算甩出去了。”
賀蘭芝見這少年面相清秀,不像是個壞人:“這些人為什麼要一直追你?”
“只是拿了他們一樣東西而已,他們就鬧著說要殺了我呢。”少年委屈巴巴地望著賀蘭芝,“這位姐姐看上去這麼溫柔善良,一定會保護弟弟的,對嗎?”
他生得好看,哪怕是撒嬌也不減他半分帥氣。
更像是一頭在冬日失去了母親的可憐幼獸,一下子就讓賀蘭芝隱隱起了惻隱之心。
“究竟是什麼東西,對他們這麼重要?”
畢竟三天三夜不合眼也要追殺一個人,普通的仇怨無須做到這樣。
少年調皮一笑:“他們莊主身上的一件信物罷了。”
此時的賀蘭芝,還沒有意識到什麼不對。
只見少年雙手作揖,才看見他手上拎著一個黑色的包袱:“多謝恩公今日幫忙,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葉恆,不知恩公和姐姐怎麼稱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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