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賀蘭芝腦中已經一片空白,臉色更是憋成了醬紫色!
難道,她真的要命喪祝府?
她不甘心!
就在賀蘭芝已經絕望之時,靈堂大門忽然被推開。
兩個婆子沒料到這變故,手上的力道陡然一鬆,大口大口的新鮮空氣終於湧入賀蘭芝的肺部。
“無痕師父,你怎麼來了?”祝李氏聲音都帶著一絲慌張,要知道當朝律法嚴厲,更何況眼前這位,更是……
謝無痕聲音清冷如玉:“阿彌陀佛,貧僧有東西忘拿了。”
九環禪杖伴隨著他的腳步,聲聲擊在祝李氏心中。
少女顯然已經暈了,倒在地上渾然不省人事,脖子上還掛著那條作孽的白綾。
滿室寂靜,三人的呼吸聲都不敢放肆。
卻見謝無痕骨節分明的手,取下了賀蘭芝脖子上的白綾:“原來在這兒。”
分明半句話都沒說,卻又什麼事都說了。
直到謝無痕都已經離開了,那兩個婆子才小心翼翼去看祝李氏的臉色:“夫人,還繼續嗎?”
“你願意去坐牢,我還不願呢!”祝李氏氣得一張老臉都變形了。
她咬牙切齒的盯著賀蘭芝,尖銳指甲就差在賀蘭芝的臉上刻字了:“小賤人,你到底是個禍害。連謝無痕都出手保你,你還真是本事大!”
謝無痕身份何等矜貴,竟紆尊降貴來救這丫頭!
祝李氏沒好氣的吩咐:“把這小賤蹄子帶下去關著,沒有我的吩咐,誰也不準放她出來。”
既然不能給她兒子陪葬,那接下來的日子,就休怪她這做婆婆的好好調教調教她了……
賀蘭芝醒來時,發現自己被關在了柴房裡。
早上剛下過一場雨,腥臭的泥土氣息夾雜著春寒從門縫外傳來,她裹緊了身上單薄的衣裳。
昨夜她迷迷糊糊間,好像看見有一人拽走了她脖頸上纏繞的白綾。
似天神下凡一般。
“嘶。”賀蘭芝摸了摸泛青的玉頸,卻怎麼都想不起昨夜那張臉是誰。
她唇角勾勒一抹譏笑,是誰都不可能是昨天那個冷心冷肺的臭和尚,哼!
突然,門扉傳來鐵鏈鬆動的嘩嘩聲,像是擔心被誰聽見一般,極為小心翼翼。
很快,一個從未見過的粉衣丫鬟手中拎著食盒進了柴房,還鬼鬼祟祟的探頭看外面是否有人經過,最後才輕輕關上房門。
“少夫人,這是奴婢從小廚房裡偷偷帶出來的,您趁熱吃些,墊墊肚子吧。”粉衣丫環把手裡的食盒往前一推,從裡面拿出三菜一湯。
有肉有菜,香味撲鼻。
賀蘭芝確實餓極了,她昨日中午就隨便吃了個饅頭墊肚子,後來便偷聽到祝李氏說要讓她陪葬。一直到現在,滴水未進。
她嚥了咽口水,眼角餘光卻掃到婢女指尖不正常的顫動。
“你叫什麼名字?”賀蘭芝可不認為祝李氏會好心讓人給她送吃食,她理了理衣裳,“是哪個院子裡的?”
粉衣丫環說:“奴婢名喚小玉,是小廚房的廚娘。”
她以為賀蘭芝是不放心看守,於是道:“少夫人放心,外面那些看守奴婢已經賄賂過了,不會來的。”
賀蘭芝淺淺一笑,臉頰兩個梨渦十分乖巧:“竟與我長姐同名。小玉,你今日有恩於我,將來倘若我能脫困於此,必定好好報答你。”
小玉一聽到這句話,眼底劃過一絲不自然,只端著飯碗催促道:“少夫人還是先用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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