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賀蘭芝去慈院給祝奶奶請安後,便直奔錦繡莊而去。
錦繡莊在城中心街口,東臨京兆府、西接大理寺,往北直行就是皇宮,往南便是城門,來來往往的行人最多。
在這寸土寸金的京城,錦繡莊能夠在這兒有專屬於自己的三層小樓,可見祝府財力雄厚。
更可見馬倩倩這些年吞併了多少銀子。
“喲,這位夫人,想買些什麼布?”一個夥計迎面上前,滿臉堆著討好笑意。
賀蘭芝目光停留在一匹水綠織錦上,他立馬介紹道:“夫人好眼光,這是京城現在最時興的花樣。這一匹原本是賣五十兩銀子的,現在只賣三十兩銀子!”
“三十兩?你怎麼不去搶?”月姑又驚又氣,“這織錦分明是最普通的樣式,別的鋪子最多十五兩銀子就能買到了。”
夥計面帶不悅之色,目光挑剔的打量著主僕二人:“知道我們店東家是誰麼,買不起就別進來。”
看來,她們不是錦繡莊的目標顧客。
“不過區區三十兩而已,你是怕我們付不起?”賀蘭芝勾唇一笑,看了看貨架上的布匹,隨手一指,“把那幾個也拿下來看看。”
她不經意間露出手腕上價值不菲的上等白翡翠玉鐲,那中年掌櫃瞧見後果然親自來迎接:“這位夫人看著面生,是第一次來這兒?”
“嗯。”賀蘭芝打量了一下這中年男人,果然與馬倩倩有六分相似,想來就是錦繡莊的掌櫃馬伯。
馬伯果然把她當做了大客戶,搓了搓手道:“剛才這位姑娘說得確實不錯,同樣的織錦在其他鋪子確實只能賣到十五兩銀子。”
“但是,我們錦繡莊的東家那可是丞相府呀。買了咱錦繡莊的布匹,不論夫人的夫君是在朝為官,亦或是即將參加科舉的學子,對他們將來都大有幫助。”
“十五兩銀子買一份前途,夫人以為這價格還昂貴麼?”馬伯說到最後,已經眯著眼睛捋了捋鬍子。
原來是將丞相府當做賣點了。
賀蘭芝勾了勾唇角:“這麼看來,確實是不貴。”
不過她話音一轉,“可我怎麼聽說,錦繡莊的東家並不是祝丞相,而是祝家大少爺?他自己都科舉落榜,更是於七日前就病故了。還怎麼幫?”
馬伯臉色一變,不過因為祝武宣亡故的事情並未大肆宣傳,他眼珠子一轉,立刻道:“看來這位夫人身份不簡單呀,連丞相府的事情也知道。但我們背靠丞相府,難道還會說謊不成?”
賀蘭芝心底冷笑,祝成海自己恐怕都不知道,他已經被人當做招牌了。
她雖剛來京城,不過也深知能做官做到祝成海這份上的,勢必是非常愛惜羽毛的人。
“還敢胡說八道!”月姑氣急了,“為何賬本上一直都說錦繡莊連年虧損?”
她沉不住氣,率先暴露了身份,惹得馬伯神色一驚:“什麼賬本,什麼連年虧損?你們到底是誰!”
賀蘭芝瞥見他暗暗使了個眼色,幾個還在看布的客人全都被趕了出去,甚至那些夥計還有包圍過來的架勢。
“你們東家已經死了,難道就沒人過來跟你們說新東家是誰?”賀蘭芝問。
馬伯哈哈大笑:“我女兒是大少爺的人,她肚子裡還懷著大少爺的遺腹子,將來這錦繡莊不就是我女兒的麼?”
“呸!馬姨娘不過是個妾,也敢私吞府裡的財產?”月姑越說越氣,“少夫人,走,咱們把這件事告訴老爺和夫人,讓他們替您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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