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沉這幾日練習的不過是一些簡單的劍術,無垢山初學弟子都會的,也是他最初半月教習陸清溪的那一套。
謝安開始執劍,雙手舉過頭頂,向下划動,抽身,後移,再次出劍…
一招一式,都效仿謝沉,動作完美,卻缺少了靈魂。
儘管對方刻意藏拙,但還是讓他察覺到了其中的端倪。
謝安的招式流暢,沒有停頓,不像是幾日就能夠學會的,除非他功底紮實。
然而這一切都同著他所說的合不上,謝沉基本確定,謝安此人有問題。
而他想要在嶺南皇宮調查謝安,是一件難事。
謝安慣會藏匿自己的真實能力,就連著情緒,也會遮掩起來,叫人察覺不出端倪。
他表現得很好,故意在眾人面前表現得忍辱負重,不喜出頭,任何事情上都扮演一個隱忍不喜多言之人。
旁人看謝安,除了夾雜著本身對他的一種厭惡和瞧不起,鮮少有其他的關注。
便是謝安曾經做了什麼,去過哪裡,何時出去何時回來,恐怕都不會有幾人知曉。
偌大的皇宮,多是那種吹噓遛馬,踩高捧低之人,像是謝安這種,母妃不受寵,甚至採用其他手段上位,令皇帝連帶著她所生下的皇子一同厭惡的,最是不被人注意。
人們注意之時,多數都只是想要羞辱他一番兒,以此為樂。
很少有人關注他,真的關心他的衣食起居。
當謝沉有意詢問幾個宮人時,得到的答案同他所猜測的一樣,結果毫無差別。
“七皇子,奴婢並不瞭解。”幾個宮女連連搖頭。
有一宮女像是想起什麼,特意提醒道:“七皇子這個人性子古怪得很,勸五殿下還是不要同他接觸為好,別人都說,沾染他只會惹禍上身,洗不掉的麻煩。”
那宮女悄聲說著,本意是提醒謝沉。
謝沉微微挑眉,有些許不悅。
“你的好意吾心領了,他再不濟也是父皇的親兒子,就算父皇厭惡他,他的血統也不會錯,你們要時刻注意自己的言行。”
有些話,謝沉還是想要端正。
那幾個宮人連忙低下頭,大氣不敢喘一下,他們知曉,五殿下性子冷淡,雖不說是什麼不好相處的主,卻也是不喜同人過多接觸的。
他一直都待在無垢山上潛心修習,幾年能夠見他一次,已經是奢侈。
唯獨近日,留在宮裡的時辰多了一些。
聽眾人講,五皇子是為了參加華靈大賽,特意逗留了些許時日,準備直接從嶺南皇宮出發,這才讓他們沾染了些許氣運。
見五殿下態度冷下來,他們也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連忙低頭道歉,本想要跪地,被謝沉阻撓了,謝沉最不喜那一套。
“殿下,您為七皇子著想,七皇子卻不見得領情,殿下還是多加註意為好,以免白費了一番兒好心。”
還是剛剛那個發言大膽的宮女,她有意提醒謝沉,有些話卡在她喉嚨裡,幾次想要脫口而出,卻始終沒有開口說出來。
直到謝沉示意她,讓她不要太為難自己,他可以不告知他人,那宮女才肯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