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倩好氣又好笑。
這倆小傢伙,一個想出去玩,一個帶出去玩,都不是什麼乖孩子,也不知道是誰帶壞的誰。
“不用爭,你們兩個都給我站好了,我一個一個訓。”
紀望小腦袋瞬間耷拉了下去,小眼神一直不停地朝紀硯回他們求救。
然而,他們只是幸災樂禍看著,並沒有要阻止的意思。
紀硯回收回幸災樂禍地目光:
“你是說,其實真兇沒有找到,是你們偽造的一份認罪自白書把我救出來的?”
張彪依然站著,點了點頭:“簡單來說,確實是這樣。”
“原來是這樣,難怪我說衙門那群人怎麼這麼快就找到真兇了……”
紀硯回話音一頓,抬頭看向張彪:“不過話說回來……”
張彪:“?”
“你為什麼一直站著?板凳咯屁股嗎?”
張彪:“……”我為什麼站著你忘了嗎?!
離我捱打這才過去一日!
你竟然就全忘光啦?!
“話又說回來,你哪位?”
紀硯回目光落在對面那個剛才把他閨女弄哭,還不負責哄的怪人。
葉一禾輕咳一聲,不知從哪搞來了把摺扇“唰”一下甩開,放在胸前扇了扇:
“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葉一禾。”
他姿勢都擺好了,就等著他一句:我知道你!你是我爹的同窗和勁敵!他常提起你!
然而,紀硯回只是板著張臉:“哦,沒聽說過。”
葉一禾撐著大腿的手肘一滑,整個身子猛地歪了一下。
他不可思議地瞪著眼睛看著他,抬手指了指自己:“你不認識我?!”
紀硯回疑惑挑眉,頗為不解:“我一定得認識你?”
葉一禾:“……”
雖然他都這麼說了,葉一禾依然不死心地問:“難道你就沒有聽你爹說過,他有一個命中註定的宿敵兼摯友嗎?”
紀硯回這次並沒有立馬回答,而是想了片刻,猛然抬起頭。
葉一禾一臉期待地看著他:“怎麼樣?想起來了吧!”
紀硯回重重點頭。
“我就說嘛!你怎麼可能……”
“我爹沒提起過。”
兩人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不同時落下,而後陷入一片死寂。
一個時辰後,葉一禾在季家院兒裡醉得不省人事,嘴裡也痛罵了紀臨半個時辰。
“紀臨那狗東西,從前就是一副聖人君子的模樣,其實那他媽都是他裝出來的!”
“我偷偷告訴你啊,你爹從前其實與一姑娘有婚約!只是高中狀元后,就將人拋棄了,給了一筆銀兩將人打發走了。”
雖然他醉酒後,口齒極度不清晰,完全沒有人知道他說了些什麼。
他說的那些話在眾人耳朵裡就是:“我巴拉巴拉巴拉……只是巴拉巴拉巴拉……”
不過他自己倒是說得十分起勁。
紀硯回也喝了幾杯,詫異地看了他一眼,又扭頭問張彪:“他在說什麼呢?”
張彪搖搖頭:“不知道,他從以前開始,一喝醉就會像這樣胡言亂語,不用管他。”
紀硯回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夾了塊肉放進紀望碗裡,又問:“他以前真與我爹相識?”
張彪屁股下墊了個軟墊,仰頭悶了一口酒,點點頭:“對,這倒是真的,當時你爹中狀元,他便是榜眼。”
“那他為何不在京城當官,要跑來錦陽縣這小地方?”
他雖不及狀元,但好歹也是榜眼,在京城的仕途之路定要比在這小破地兒來得順暢吧?
誰會傻到放著京城的官不當,跑來當這錦陽縣的知縣?
結果現在連知縣位置都沒了。
寒窗苦讀數十載,如今卻是這般下場,實在叫人唏噓。
張彪嘆了口氣又搖搖頭:“具體發生何事我也不知,只知他應當不是主動調任的。
他雖是榜眼,但在朝堂立功次數其實是最多的,當時的風頭更是蓋住你爹,但不知為何,突然他就被降職了。”
他話音一頓,看向已經醉趴在桌上睡著了的葉一禾,再次長嘆口氣:“這其中發生何事,大抵只有他自己知曉吧。
我曾問過他許多次,但他一直閉口不談,我也沒辦法。”
紀硯回沒再問什麼,而是點了點頭,雙手舉起酒杯:
“不管怎麼說,今日之事,多謝二位幫忙,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會在錦陽縣待多久。
但以後若是到了京城,有用得著我的地方,都可以到紀家報我的名字,我定然會全力相助。”
說著紀硯回又看向季知時和紀望:“聽說這次你們也幫了不小的忙,想要什麼,儘管跟我講,小爺那的好寶貝可不少。”
張彪連忙笑著擺擺手:“京城那種地方,像我這種人一輩子也去不了。
而且,這次我很高興,把你救出來,也算是反抗柳家成功的第一步吧?”
紀硯回鄭重道:“等回宅院後,我便書信一封,讓爹爹徹查柳家,徹底將柳家這顆毒瘤從錦陽縣拔除。”
他是真心的,也是真心想感謝他。
若不是有僅僅幾面之緣的他們,他現在恐怕還在大牢裡,苦苦守望。
不管是什麼事,他都會盡力幫他們去做。
紀望倒是直接了當:“望望要肉包!”
紀硯回嘴角一抽:“出息,用小爺的諾言換肉包?你怎麼想的?”
“因為望望就喜歡肉包呀!”紀望理直氣壯道。
紀硯回:“……”
紀硯回對自家閨女這副沒出息的樣兒沒轍了,只能看向季知時:“那你呢?”
也不知是不是小孩比較好開口。
季知時認真思考了下,才回答:“那就想要一間比較大的宅院。”
畢竟現在他家只有三間屋子,一間二舅住,一間姑姑住,剩下一間是他和孃親住的。
雖然他眼下年紀尚小還無所謂,中間也有隔板擋著,但等他再大些,到底不太方便。
更別說他身體裡早已是個快成年了的靈魂。
住了兩日,只覺哪哪都彆扭。
既然這京城來的公子哥都說了什麼都可以,一間宅院應該無所謂吧?
此話一出口,張倩連忙厲聲打斷他:“時哥兒!不許胡說!”
而後立馬扭頭看向紀硯回,不好意思道:“紀公子,你別當真,小孩子童言無忌,這孩子就是口無遮攔慣了,你別生氣,一會兒我會好好說說他的。”
“為何要說他?”
紀硯回不解:“他不過是提出了個合理的要求而已,嬸子你別太嚴厲了。”
“合、合理?”
張倩懵了,她不理解。
一棟宅院算合理嗎?
紀硯回微揚起下巴,頗有些小傲嬌道:“小爺的命可是銀子都無法衡量的,若非小爺被流放,銀兩帶的不多,十間百間宅院都不是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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