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我們不巡西市?”
紀硯回隨著周生來到一條他比較陌生的街道巡街。
周生表面笑呵呵:“咱們巡檢司每個人都有自己劃分的區域。
西市那兒的街道由張彪和一些差役管轄,他雖受傷在宅子裡養傷,但也會有人頂替幫他巡了那條街。”
“而我是管東市這片的,東市人手少,我若走了,這片區域便無人管理了,你沒有專門管轄的街道,自然是跟著我。”
紀硯回點頭,沒再說什麼。
東市瞧著大,但人流量卻明顯要比西市的人流量要少些。
“因為這條街上住的都是些高門大戶,人家喜淨,所以百姓們基本上都擠在西市擺攤了。”
紀硯回瞥他一眼,毫不留情地拆穿他漂亮的話:“是怕惹上柳家吧?”
不管是被柳二公子看上強娶做妾,還是被柳小少爺欺辱,百姓們都唯恐避之不及,又怎會在人家門口做生意?
周生漂亮話被他拆穿,尷尬的笑了笑:“畢竟人家那種大戶也不是咱們這種小老百姓能惹得起的。
人家又多次拯救百姓於水火之中,不過就是些無關痛癢的小打小鬧,忍忍就過去了,沒必要去較這個真。”
紀硯回冷淡斜了他一眼:“取之於民,用之於民。
他們平日裡在百姓身上賺了充足的銀兩,又在危難之間從百姓身上賺足了名聲,他們有何虧損?
應該說,他們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錦陽縣百姓帶給他們的,他們自己也很清楚,不過一個小小縣城首富,若走出錦陽縣,他們什麼都不是。
所以他們才出手相救,也不過只是想維持自己表面風光罷了。
只是錦陽縣的百姓似乎把他們捧得太高,以至於讓他們忘記了自己是誰,自己的銀兩又是從何處賺來的了。
在危難中對錦陽縣百姓施以援手,只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他們沒道理以此事囂張跋扈,橫行霸道。”
周生深深看了他一眼,輕鼓鼓掌:“不愧是紀二公子的,將其中分析的頭頭是道。”
紀硯回沒回應他的奉承。
這種觀念早就已經根深蒂固的紮在錦陽縣百姓的腦海中了。
柳家在他們眼中就是錦陽縣的天,柳家人就是活神仙。
想改變,就只能先讓他們的天塌了,然後讓他們意識到似乎沒有柳家,日子也沒有絲毫改變。
反而還越過越好了。
到那時他們才會真正醒悟,柳家一直以來不僅沒有幫助他們,還吃盡所有紅利,將他們壓榨的苦不堪言。
當然,紀硯回可沒想去幹這些事。
他不是救世主,更沒有義務和責任改變這裡。
他只是一個恰巧被流放到這裡,待幾個月便會被接回去的紈絝公子哥而已。
想通後,紀硯回又變得吊兒郎當起來。
兩人巡視完一條街,周生突然捂著肚子說想去解個手,讓他別亂跑,在原地等他一會兒。
紀硯回在一家賣面的小攤前坐了下來:“老闆,來碗麵。”
“好嘞,客官!”
小攤販熟練地煮上一碗麵,他的右臉上有一道猙獰的刀疤。
很快他就將面端了上來:“客官請慢用。”
聞著碗裡面香,紀硯回肚子裡的饞蟲被勾了起來。
他拿起筷子夾起一口面吃下,可當他正要夾第二筷子時,突然開始頭暈目眩起來。
紀硯回甩了甩腦袋想保持清醒,但眼前景象卻越來越模糊。
隱約間,他似乎瞧見了那小攤販嘴角得意的笑容。
他這才意識到。
遭了,碗裡被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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