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傾雪垂眸,壓下眼中沉思。
“也罷,我就當給林樓主一個面子,同樣,今日之事,你知我知,我不想再有人知道!”
“謝公子開恩!”李傑聞言大喜。
很快帶著李淵離開。
孤兒寡母,宋懷安出手干預,看來,此事算是有眉目了。
若非關係非比尋常,這梨花巷中的一個平頭百姓,以宋懷安如今的身份,跟本不必親自出手施壓。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梨花巷中定然有她要找之人。
只是今日已經出來許久,那便要明日再來了。
她離開梨花巷,又去了醫館,將今日之事講予朽婆聽,安排朽婆去梨花巷找人。
這才回了翊王府。
她到時,沈時逸恰好也在,翻牆進了翊王府,被沈時逸逮了個正著。
沈時逸正在不遠處的亭子裡下棋,見到她,衝她招招手。
顏傾雪便走過去,他今日穿了一身藍色雲翔符紋的長衫,腰間繫了犀角帶,頭髮只用一支簪子彆著。
沒了平時那種高高在上,盛氣凌人的樣子,多了幾分散漫。
一開口,聲音慵懶,:“你這爬牆的臭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又不是不讓你走正門。”
顏傾雪便也坐了下來:“王爺又不是不知道,你附近這幾雙眼睛,我若光明正大的來回,少不了給王爺添麻煩。”
沈時逸眸子便又帶了笑意,卻是沒有下文。
顏傾雪便又道:“王爺今日,怎得沒去天香樓?”
沒了那股膩人的胭脂味,他身上便是慣有的雪松香,清幽淡雅,與他風流的性子頗為不符。
若是不知道的人,定會被他這般模樣給騙了。
沈時逸眸中笑意不減,卻是多了幾分戲謔:“自然是在這等你了!”
顏傾雪便也笑了,但也知道他這話又是用來調戲人的,並不放在心上。
“今日你去了哪兒?”
顏傾雪沒什麼話說了,本想著僵在哪兒,沈時逸卻開口詢問。
顏傾雪也不瞞他:“梨花巷。”
“哦!”
他淡淡回應。
卻是再也沒什麼話說了,兩人相顧無言,莫名有些尷尬。
顏傾雪看著低頭看棋局的沈時逸,他眉眼極為好看,笑得時候盡顯風流,平時不笑得時候清冷疏離,讓人望而卻步。
今日不知怎的,許是他穿的懶散,斂了笑意時,眉眼間便多了幾分落寞。
傳聞他生母早逝,他無故被貶,想來於先帝感情也極為淡薄,至於這些名義上的兄弟,那更是不必提。
如此說來,這偌大的翊王府,他卻並無一個交心之人。
難怪他,就連對奕,也是一個人。
說起來,也是和她一樣的可憐人。
沈時逸不知她心中想法,只是為顏傾雪看他時的同情覺得莫名。
看她盯著棋盤,當是她對棋局也感興趣。
便道:“可會下棋?”
顏傾雪便執了放在手邊的黑子:“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