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沈時逸表面安靜的臨摹著一份字帖,內心卻是久久不能平靜。
把這樣一個人,放在身邊,究竟合不合適?
他寫完了一份字帖,抬眼看向門口,那人本就瘦弱的身體在燭火下更顯單薄,似是有寒風吹過,冷得打了一個哆嗦。
說起來,過幾天就到霜降了呢。
顏傾雪在門口站著,雖說寒風料峭,可內心卻極為平靜,說起來,她已經好久沒有這麼心無旁騖的時候了。
大多數的時候,她都被那些執念裹挾著往前走,一刻不得放鬆,這樣清靜的時刻,很是難得呢。
冷不丁的就聽到沈時逸一聲:“進來吧!”
她推開房門進去,撲面而來的暖意將她包裹,被凍僵的身體漸漸暖和起來。
雖說還沒到寒冬,可沈時逸的房間裡已經燒起了地龍,外面料峭如冬,他的房間卻溫暖如春。
“本王無聊,你坐著陪本王下棋吧!”
不遠處的小几上赫然是一副棋盤,桌案上的花瓶裡還插了幾枝桂花,空氣中有幾分甜膩的香甜。
沈時逸坐在一邊,撐著一邊額頭,百無聊賴的喚她。
“參差分兩勢,玄素引雙行!”
“殿下先請!”
顏傾雪坐了下來,這次執了白子。
沈時逸便正了身子,落下一子。
他下棋時很是認真,大抵是這樣針鋒相對,步步為營的棋局,也能喚起他曾經征戰沙場,運籌帷幄的日子吧。
比起如今的聲色犬馬,沈時逸,大概也更懷念曾經的日子吧。
顏傾雪落下一子:“王爺可知大理寺少卿陸亭欽?”
沈時逸看她一眼,執了黑子落下:“略有耳聞!”
“陸亭欽與宋懷安頗不對付,王爺可知是為何?”
“本王不知。”
“但本王聽說他妹妹陸婉婷頗有姿色,但如今已二十又四,卻至今未嫁!”
顏傾雪想與他談正事,可誰知這人又扯到了人漂亮姑娘身上,還真是。
“王爺喜歡,趕明兒去求個賜婚,想來沈澤川也不會拒絕。”
如今翊王妃位置空懸,若沈時逸真求了陸婉婷,沈澤川只需把陸家拿捏在手心,陸婉婷自然能成了他的眼睛。
沈澤川自然求之不得。
察覺到她話中不忿,沈時逸唇角勾起:“怎得?聽我說人家姑娘,你吃醋了?”
吃醋?她吃那門子醋?顏傾雪暗道這沈時逸還真是風流,正經不了一會兒,連他一個男的都調戲。
“王爺多慮了!”
不管心中如何吐槽,面上卻還是一本正經。
“有傳言說,這陸婉婷至今未嫁,是為了一人。”
沈時逸一臉神秘。
“哦?”顏傾雪好奇。
這究竟是多好的男兒,才能讓這陸婉婷如此痴情。
在她看來,世間男兒皆薄倖。
一個沈澤川,已經讓他噁心透了。
“此人已死!”
“那究竟是何人?”
“此人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