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用此人對付沈澤川,是否欠妥?對他下了蠱,是否欠妥?
她有些煩。
晚飯的時候,小廚房送了飯菜過來。
顏傾雪一眼就看出來飯菜分量比平時多了一半,還多了一道點心。
想是沈時逸今日聽了他說長身體的話,特意吩咐的。
這般想著,她越發不安起來。
吃過晚飯,小憩了一會兒,她便去值夜了。
她來值夜的時候,向來都是先向沈時逸請安,再在外面值夜。
今兒個也不例外,她敲響了房門,只聽沈時逸低低的說了一聲:“進來吧!”
她推門而入,一股熱氣撲面而來,房間內,沈時逸只穿了薄薄的褻衣。
看到她,眉眼舒展:“本王受傷了不便沐浴,你過來替本王擦擦身子吧!”
什麼?給他擦身子?
房間內熱水都備好了,這是在刻意等著她呢。
“屬下笨手笨腳的,不方便,我去給王爺喚侍女過來吧!”
轉頭就要慌亂的離開。
“站住!”沈時逸卻喊住了他。
看她微紅的面頰:“都是男人,你彆扭個什麼勁,本王又不會吃了你。”
“而且,這翊王府中,不確定那個就是沈澤川的眼睛,若讓她們來看到本王無恙,怕是要生事。”
他把理由說得冠冕堂皇,顏傾雪便也沒理由拒絕。
索性也就是給他擦擦身子而已,這般想著,顏傾雪也放寬了心。
“屬下遵命!”
她擺了手巾,一轉頭,沈時逸正盯著他看。
“王爺,麻煩脫了褻衣!”
沈時逸端的筆直,說出來的話卻無賴的很:“你過來幫本王脫!”
“王爺不是自己可以脫?”
“本王被你們的人刺傷,你照顧照顧本王不是理所當然。”
好吧,他是大爺,想是被伺候慣了,連脫衣都得要人伺候。
顏傾雪上前一步,沈時逸生得高大,她只能抵在沈時逸肩膀處,她上前替人解了衣帶。
這人似乎偏愛雪松香,身上不是浪蕩的胭脂味就是清冷的雪松香。
像是被燻入味了,脫了外衫身上仍有淡淡的雪松香,雪松香夾雜著他身上的味道,莫名的好聞。
顏傾雪感覺自己臉燒得厲害,不禁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她那時與沈澤川情感正濃時,最逾矩也不過是沈澤川偶爾親她一下。
但沈澤川也知她臉皮薄,且那時正在爭奪儲位的關鍵時期,他的重心都放在朝堂之爭上。
就連親吻這樣的舉動,都少有。
像這樣給男人寬衣解帶的舉動,今天是第一回。
她手上動作加快,給沈時逸脫了上衣。
沈時逸生得高大,身材也極好,寬肩窄腰,肌肉紋理緊實,腰腹處的腹肌排列的整整齊齊,在往下可以看到明顯的人魚線。
難怪能成為這京中女兒家的夢中郎,這張臉,再配這樣的身材,他在天香樓聲色犬馬,倒不知是誰佔了便宜。
只是,這樣完美的身材,身上卻有不少猙獰的傷疤。
那是他曾經征戰沙場留下的。
儘管他已經許久不入疆場,可那些猙獰的傷疤,卻經久不消,彰顯著他曾經的戰功赫赫。
曾經的青雲侯,那個女子聽了不臉紅,那個女子不仰慕,就連她在深閨,也知他盛名。
沈時逸微微低眉,只看到了少年紅透了的耳根和一片纖細雪白的玉頸。
顏傾雪幫他脫了裡衣,轉身去擺一旁的手巾。
沈時逸的目光便尋著她的身影。
少年生得瘦弱,手也小巧,一身黑衣顯得腰肢不堪一握。
明明是個男人,一舉一動,卻比女子還勾人些。
怎麼看,這樣的人都不像是鬼谷出身的刺客,應當是被那家嬌養著的公子哥吧。
顏傾雪擺好了手巾,便過來替沈時逸擦身子,二人離的極近,鼻翼間全是沈時逸的味道。
顏傾雪感覺臉燒得更厲害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落在了那些醜陋猙獰的傷疤上,沈時逸目光一滯:“可是覺得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