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洲洗完衣服收拾完回到東耳房的時候,葉西西已經在床上睡著了,連蚊帳都忘記放下來。
不過倒是給自己留了一盞煤油燈,燭光搖曳,灑下一地暖黃。
他只穿了一件四腳褲衩和白色背心,抬眸往床上望了一眼,只見葉西西的眼安安靜靜地閉著,身上穿的月白色棉布睡裙是新做的,肚子拱起一個弧度,領口繡著極小的藍花,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裙襬捲到大腿處,一雙纖細修長的美腿浸在月光裡,白得近乎透明,腳踝細得能被他單手握住。
胸前鼓鼓囊囊,像是揣了兩顆熟透了的水蜜桃,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宋硯洲喉結上下滾動,慌忙將視線移回小女人的臉上。
額角上的腫包似乎消下去一些,只是淤青的顏色更深了,青青紅紅的顏色在白皙的臉上格外刺眼。
濃密的睫毛如同兩把小扇子,在眼瞼下方蓋下一片淡淡的陰影。
從抽屜裡拿出今天在醫院開的藥膏,輕手輕腳地幫她上了藥。
女人的黑眼圈有點重,看來真是累壞了,被他這樣一弄居然也沒醒來。
一張巴掌大的小臉映著昏暗的燈光,玉兒一樣的人兒,嫣紅小嘴微微張著,嘟著嘴,莫名可愛。
煤油燈的燈芯“噼啪”爆了朵火花,映得她嘟起的嘴唇紅豔豔,像朵沾著夜露的鮮花。
宋硯洲視線落在女人那張鮮豔欲滴的紅唇上,久久挪不開。
他將木澡盆和搪瓷盆搬出去,倒掉裡面的洗澡水,將木澡盆刷乾淨掛在了牆上,搪瓷盆帶回房間放回臉盆架上。
正想拿拖把拖地的時候發現地面上是乾的,難道她自己拖乾淨了?
以前她可是隻管自己洗完澡其他什麼都不理的。
想到她今晚在一家人面前的表態,宋硯洲沉默。
拿起床頭的蒲扇在蚊帳內輕輕扇動,將蚊子驅趕出去,吹滅燭火,長腿一跨上了床,迅速將蚊帳邊緣壓在草蓆底下。
這樣蚊子就進不來了。
躺在女人身側,儘量讓自己粗重的呼吸平緩下來,緩緩闔上雙眼,蓋住了那染著熱意的黑眸。
想了想,又將身體往床外側挪了挪,她一向不喜歡自己靠她太近。
雖然她今天對自己態度很溫柔,也解釋了之前很多事情,還說以後會和他好好過日子,但他的內心總有一種患得患失的不確定,總擔心明天一早醒來,她又變回以前那張嘴臉。
翻來覆去,思緒雜亂,平時一沾枕頭沒一會就能睡去的人,罕見的失眠了。
他忍不住轉回身去面對著葉西西,視線在她漂亮的側顏上逗留。
這才發現身側的女人居然枕著一頭半乾長髮就這樣睡著了。
他蹙了蹙眉,安靜地下了床,從洗臉架上取來毛巾,輕手輕腳地幫她擦拭起頭髮來。
怕吵醒她,動作不敢太大,只能用毛巾慢慢地揉拭,指腹順著發縫輕輕捋,倒像在棉田裡拾掇被風雨打歪的棉桃。
一股淡淡的幽香從女人身上傳來,縈繞在鼻腔,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