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悍馬停在門口。
那道熟悉的高大身影,靠在車門上,指間夾著一支燃著的香菸。
他瘦了一些,眼裡布著血絲,難掩疲憊。
沈念和他幽深的視線對上,眼底忽地發熱,不由地放慢腳步。
原來,無論他有多壞,也無論她多想從他身邊逃離。
但看著他平安歸來,是這樣的好。
沈念想裝作沒事一樣,可是鼻子一酸,眼淚不爭氣地滾了下來。
她連忙把臉偏過一邊,眨了眨眼,眨掉眼裡的眼淚,然後拿紙巾搓了搓眼睛,假裝眼睛被風吹進了沙。
秦琛看著她一連串的小動作,挑了挑一邊眉梢,原本就漆黑的眸子,更幽深了。
沈念眼角餘光,睨見他嘴角勾起的玩味。
深深吸了口氣,不裝了。
十幾年的朝夕相處的感情,做不了假。
擔心他是人之常情,何必掩飾。
沈念上前,抬手撫上他的臉:“瘦了。”
秦琛瘦了,也黑了。
臉部的輪廓更加分明,少了點京圈大少爺的放蕩不羈,卻多了一股鐵血男兒的陽剛之氣,更帥了。
秦琛抓住她的小手,把她扯到面前,看她被葉紅錦打過的臉。
梁醫生給的藥很好。
她又是學醫的,知道怎麼做,能讓傷儘快好轉。
幾天下來,腫已經消了,只剩下一些沒完全消掉的淤青。
她出來的急,要不然塗一點遮瑕膏,再上一層粉底,能遮得七七八八。
秦琛略有些粗礪的大手上移,溫熱的掌心貼了貼她臉上的淤青,然後又拉起她的衣袖,看她手臂上的傷。
手臂上的傷嚴重一些,腫雖然消了,但大塊的青紫,看著還很嚇人。
他託著她的手臂,輕輕磨挲了兩下,眸子微暗:“還痛嗎?”
“不怎麼痛了。”
沈念搖頭。
她手臂上的傷,看著嚇人,但不按壓,確實感覺不到疼痛了。
這幾天,林蘇和秦霖一直圍著她轉,把她照顧得很好。
葉紅錦也沒來找她的麻煩。
這幾天,少有的清閒。
但沒有他的訊息,情緒一直沉著。
現在,被他一問,壓了幾天的情緒,竟化成了委屈,一下沒忍住,眼淚差點又掉了下來。
秦琛看了她一會兒,不再說什麼,牽著她的手不放,單手把行李箱放進後備廂。
然後,反手拉開車門,把她抱了上去。
跟著上車,坐到她身邊。
車門“砰”的一聲關攏。
沈念迷惑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
他開這輛車,都是自己開車,從來不會坐後座。
秦琛回頭過來,和她視線對上,解釋道:“困了,想眯一會兒。”
他語氣一如既往的隨性。
沈念卻感覺到了,他“困”字背後的辛苦。
司機開門上車。
司機叫牧森,特種兵出生,曾經被秘密派出去執行了維和任務,受傷,被秦琛從炮火中揹回來,才撿回一條命。
後來駐地失守,上千百姓被屠殺。
為了保住倖存活下來的精英部隊,上頭下令,強行讓他們撤離。
牧森回國後,想到那些倒在血泊中的百姓,以及孩子們無辜又絕望的眼神,意難平。
提交了退伍申請,加入僱傭軍,和秦琛一起,再次前往東國,成為維和軍的一員。
維和任務結束以後,和秦琛一起回國。
他孤家寡人,無處可去,留在了秦琛身邊。
是秦琛的左右臂膀,也是心腹。
秦琛去緬國,牧森必然是一起去了的。
沈念注意到,牧森眼睛裡也全是血絲,然後還有沒有完全褪去的倦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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