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敢。
這就是一個瘋子,沒有他做不出來的事。
一時間,她之前在沈念面前,說出斷藥時,有多硬氣,現在就有多挫敗。
李銘浩也氣到失語。
先不說,母親是否會被踹進糞坑。
就說那旱廁在母親院子門口一修,母親顏面盡失,在秦家就呆不下去了。
來了個瘋子,李銘浩無心再糾纏:“我會上網澄清,是我以為念念有事脫不了身,讓貝妮通知味坊提前開席。”
這是有秦琛壓著,知道不能再推沈念出去背鍋,打算自己扛下來。
一個“以為”,把事情定性為誤會。
公關一下。
輿論很快會平息。
沈念清楚,這件事,歸根到底,只是一件極小的事。
若有人帶帶節奏,她也會被貼個矯情,小心眼的標籤。
大影響沒有,卻讓人不舒服。
李銘浩是矛盾起源,他站出去,把事情扛下來,確實是目前解決問題的最好的方案。
但李銘浩在秦琛的威逼下,也要把安貝妮摘出來。
這樣的區別對待,她即便對李銘浩沒了期待,心裡還是會難受。
沈念在李銘浩向她投來詢問目光時,不想正面回答,把臉別過了一邊。
這是答應了。
李銘浩給公關部打去電話,要讓他們立刻寫申明。
秦琛嘲諷輕嗤:“就這?”
李銘浩打電話的手頓住:“我讓公關嚴格把控輿論,不會波及到念念。”
秦琛把沈念拽過來,指著她紅通通的桃子眼:“我家姑娘都哭成這樣了,白哭了是吧?”
沈念:“……”
李銘浩心累。
秦琛讀書那會兒,上課睡覺,下課就和陸子安那幾個二世祖一起,抽菸喝酒打架,頑劣不堪。
可那群人身份擺在那兒,學校也不敢管。
所以,即便秦琛次次考試,都以吊打年級第二的成績,穩居第一。
他還是認為秦琛不過是投了個好胎。
好成績,不過是最好的資源堆砌出來的。
若他生在那樣家族,會比秦琛優秀千百倍。
因此,打心裡,他看不上秦琛。
不過,礙著對方長輩身份,才不得不虛與委蛇。
這會兒,被秦琛來回折騰,磨得已經沒了耐性。
但他與秦琛三年同窗,又還年長一歲,太清楚這人瘋起來有多煩人。
被他盯上,若不能讓他滿意,往後的日子,別想舒坦。
李銘浩掛了電話,強扯著最後一絲耐性,問:“你還想怎麼樣?”
沈念也想知道,仰著腦袋,盯著秦琛看。
“把沈唸的專利還她。”秦琛表情放鬆,語氣更是平常,彷彿讓李銘浩給出來的只是一毛錢的糖果。
沈念聽了秦琛的話,紅腫的眼睛不可置信地一下睜得溜圓,鼓得跟青蛙似的。
秦琛覺得醜得沒眼看,抬手把她的眼睛矇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