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因一頓飯而葬送。
秦琛回到樓上,走到床邊。
沈念睡得正沉,面朝裡側躺著,縮成小小一團。
這是她沒有安全感的時候,慣用的姿勢。
他和她一起睡的時候,喜歡把她掰直。
秦琛手撐著床沿,俯身去看她的臉色。
臉上不正常的紅已然褪去,有些發白。
伸指碰了碰。
室裡有地暖,溫度都有二十八度了。
秦琛皺眉,問守在床邊的特護:“臉怎麼這麼涼?”
“消耗過大,有點失溫,等點滴打完,各項指數上來了,體溫就會正常。”
秦琛把被子拉高,蓋到沈唸的下巴,輕輕掖緊:“她現在什麼情況?”
“恢復得還不錯,但要想各項指數完全正常,需要十個小時以上的睡眠,讓身體自行修復。”
秦琛不再說話,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
藥下得重,點滴打到凌晨三點,各項指數才恢復到安全指數。
護士拔掉針頭。
醫生仔細做完檢查,回頭,對上秦琛熬出血絲的眼睛:“沈小姐,沒問題了。倒是您,該休息一下了。”
他們幾個醫務人員,換著打過盹兒,秦琛卻一眼沒合過。
秦琛坐著沒動:“你們回去吧。”
等醫療隊離開。
秦琛動了動已經麻了的腿。
腿上像有無數螞蟻在咬,又痛又癢。
過了好一會兒,那股難受勁才過去。
他起身,活動了一下腰身,伸手碰了碰沈唸的臉。
已經不像之前那樣涼。
他揭開被子,用自己的羽絨服,把她裹上,打橫抱起,離開休息室。
水月間早已經打烊。
只留了兩個守夜的保安。
陸子安的車,停在門口,陸子安坐在駕駛室,放倒了座椅,蓋著毛毯,睡得天昏地暗。
聽見開門聲,一下彈了起來。
看見抱著沈念出來的秦琛,打了個哈欠,丟開毛毯,調好座椅:“你們回哪兒?”
秦琛上了陸子安的車。
“雲頂。”
陸子安看了眼,和他的車臉貼臉停著的小甲蟲。
以及車裡睡得腦袋一點一點的林蘇。
沒理。
開車車走人。
乾脆利索。
……
沈念第二天在秦琛的雲頂公寓醒來。
大腦有些斷片,躺在床上,看著熟悉的屋頂,過了好一會兒,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
絲滑地被單擦過肌膚,清清爽爽,應該是清洗過。
是誰給她洗的,不言而喻。
慶幸她是被秦琛發現的同時,又覺得丟人。
她和秦琛無論什麼原因在一起,但到了床上,也算是你情我願。
他享受,她也舒服。
可是昨天,她醜態百出。
在他面前,完全沒了尊嚴。
沈念捂住臉,真不想再見到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