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裡,米白色的沙發,圓弧形的茶几。
餘七月從冰箱裡取出礦泉水給琳姐,自己則進臥室換上睡衣,口罩卻還掛在耳廓。
“發生什麼事了?”回到客廳,她盤腿坐在羽絨蒲團上,隔著茶几,與琳姐面對面。
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為琳姐從來都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能光臨她的寒舍,大多有事相求。
琳姐呵呵樂,笑起來五官亂飛,“會所關門大吉。”
“嗯?”
餘七月瞳孔擴散了一倍。
霍琛之前的意思,不是答應她,擺平會所糾紛麼?
“關門是老闆的意思,不是輿論壓迫。”琳姐咕咚咚灌了兩口水,舒展開臃腫的身體,夾著幾分感慨道,“公關方面很不錯,不利的新聞詞條全都抹除了,那些自媒體人也得到了風聲,識趣的銷聲匿跡。”
“然後呢?度過危機,難道不繼續營業?”餘七月實在不解。
有人在背後力挺,自媒體知難而退,以後也杜絕了這方面的麻煩,會所可以在大樹的庇護下,為所欲為的撈金。
“這你就不懂了。”琳姐搭起了二郎腿,老神在在道,“老闆接洽了澳門那邊,搞了另一門生意,流水一天十幾個億,會所那種頂風作案的小錢,他看不上。”
澳門?
餘七月立馬想到的不是‘七子之歌’,而是‘性感荷官線上發牌’。
她有些不明白琳姐的腦回路,“會所頂風作案,那邊就不是了?”
換湯不換藥吧!
“老闆有門路,都說是門路了,肯定規避了風險!”琳姐開始繪聲繪色描述,“境外搭建時時彩,吸引了不少資本,那邊是合法的,而且資金都在漂亮國……”
餘七月聽了半個小時,琳姐講得口乾舌燥,一瓶礦泉水喝光,她才從彎彎繞繞的賺錢大計中,理清了琳姐的來意。
老闆公司搭建的平臺,可以買原始股,琳姐想拉她一把,搖身一變從打工人躋身資本層。
所以……
琳姐撬動她出資。
“我可以拒絕嗎?”餘七月啼笑皆非,她手裡的餘錢,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
但是投資這種事,琳姐說的天花亂,但她不懂行情,盲目跟風,沒把握。
而且,她沒那麼大的野心。
“七月,你信琳姐!”
琳姐胖手拍桌,壕氣滿志,“你先投個二三十萬的試一試,一個星期盈利,週期短,收益高,這不比你伺候男人舒服多了!”
提及伺候男人,餘七月下意識抬手,隔著口罩觸碰臉頰。
萬幸她的臉只有淤青和擦傷,交給時間都能恢復。
那要是,她真的破了相,霍琛一眼也不會多餘給到她吧?
三十萬,小數目。
有琳姐做擔保,她是放一百二十個心,哪怕打了水漂,權當報答琳姐的知遇之恩。
利落轉款,送走了琳姐。
餘七月沒能得以放鬆,肖安娜的資訊便彈了出來——
一張手把方向盤的照片。
幼稚!
餘七月對此無語至極,一行字呈在她眼底:秦少家裡的那位可是母夜叉,背景黑得要命,狐狸精你自求多福喲。
這句話的末尾,搭配了一張華妃娘娘漠視一切的表情包。
肖安娜犯賤的程度,愈發推陳出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