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能將手指擠出狗籠狹窄的縫隙,拼命的去夠茶几面上的物件……
餘有糧和餘家年的心思全集中在門外。
房門敲了半天,都沒人應。
餘有糧隱約捕捉到,除敲門的小姑娘外,還有個身影高大的男人。
“爸,是他們沒錯!”
餘家年眼見門外的兩人就要走,再也沉不住氣,將門從里拉開。
也就在這個節骨眼,狗籠裡的女人夠到了一個玻璃杯,扒拉到了地上,摔出刺耳的破碎聲。
房間裡的兩父子,與門外的一男一女雙雙對望,陷入半秒的死寂。
這半秒的間隙裡,餘家年已將這對男女從頭到尾打量了一遍。
女人看起來死氣沉沉的,沒什麼亮點。
而男人可不得了,衣裝筆挺,面目冷峻,手腕上的千萬名錶,領帶上的別針是Cartier,那雙皮鞋夠買他的命。
這不是大佬是什麼?
餘家年心跳加速,似乎看都毛爺爺在對自己招手。
他熱切的笑起來,卑躬屈膝地伸出手,“李哥是吧,快,快請進。”
阿令與霍琛對視一眼,自彼此眼中看到的都是駭然。
霍琛長腿踏出一步,身高的絕對優勢使然,他越過餘家父子頭頂,看到了客廳裡的場景。
白熾燈下的屋子裡,傢俱老舊,再普通不過的環境,卻有一隻漆黑的鐵籠子分外惹眼。
而籠子的女人,面目滲血,嘴角鮮紅,不成人樣。
霍琛瞳孔放大,這,竟然就是他找的人,被人當成畜牲般關在籠子裡!
餘有糧雖然將信將疑,但見矜貴的男人並未否認身份,也順著自己兒子,陪著笑顏,“李總,這就是我跟您說的,我女兒,您看出個什麼價位合適。”
價位?
這是要賣?
霍琛驚悸,他見過形形色色的人,蚊蠅鼠蟑,三教九流。
終究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居然還有賣自己女兒的!
他一瞬不瞬地看著籠子,看著籠子裡的女人,女人也在看他,她的眼似布了水珠的琉璃,哀憐的像受傷的小動物。
餘七月快哭了,她祈禱著有誰能救救她,她祈求救她的人會是霍琛。
沒想到,他真的來了。
就在她眼前!
然而,霍琛不動聲色,被餘家父子請到布藝沙發上落座。
餘有糧很有眼力價的泡上了自己都捨不得喝的鐵觀音,餘家年則一個勁的推銷,“李總,她不聽話,捱了打,不過都是皮外傷,休養幾天就好了,模樣俏得很,膚白腿長,是個上等貨色。”
餘七月什麼姿色,沒有人比霍琛更清楚。
他面色染滿寒霜,深邃的眼眸如巨噬深淵,斂眉問道,“你們要什麼價?”
餘有糧更確定這人就是來買貨的金主。
餘家年心血火熱,摩拳擦掌卻又戰戰兢兢,怕說多了得罪人,說少了自己吃虧。
琢磨少焉,他顫巍巍的展開了一隻手,“五,五百萬。”
五百萬,一條人命。
還是他‘疼愛’入骨的女人!
霍琛笑了,嘴角的譏諷和凌厲,令人膽寒。
他斜著眼風掃向餘家年,沉聲道,“五千萬。”
五……五千萬?!
餘家年的心快要蹦出嗓子眼!
反向討價還價,原來餘笑笑這個野種這麼值錢?
在須臾間,他構想出了紙醉金迷的未來,卻聽男人接著吐出兩個字,“冥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