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就先進宮了。”希颺轉頭看向李太醫:“李太醫,家祖父便託付給您了!”
李太醫行了一禮:“此乃老朽分內之事!”
朔日宮。
希颺坐著轎子,在小祿子的安排下,一路把她抬進了朔日宮內。
但進攝政王的書房總不能還坐轎子,所以是以誠抱著的。
外面的聞沙吃驚不已,而當她進了書房後,宗政禹更是眯起了眼眸。
“怎麼,偷雞摸狗捱了打?才過了一個晚上,腿就瘸了?”
這位尊貴無比的攝政王,平時不怒自威,帶了點兒脾氣的時候,氣場更是恐怖得很。
以誠都感覺背後冒冷汗了。
但希颺卻是聳了聳肩,輕鬆以對:“堂堂的攝政王,說話能不能好聽點?什麼叫瘸了,什麼叫偷雞摸狗捱了打?不過就是被賤婢算計,腳背破皮不傷骨,敷點藥過幾日就好!”
坐著的時候,她的腳露出來,纏著白色的繃帶,繡鞋自然是穿不進去了。
宗政禹的目光死死盯著那隻腳,說話那叫一個難聽:“包得跟粽子似的,醜死了!連路都不能走,你還能幹什麼?”
“只要還有腦子,就沒什麼可怕的!”希颺被人身攻擊,抬頭對上他那深潭一樣的寒眸。
看到那虎目中的陰沉怒意,她挑了挑眉,唇角綻放出一朵笑花,道:“怎麼感覺攝政王在心疼我?”
她嘿嘿一笑,道:“宗政禹,你心疼我就直說啊,不丟人!”
宗政禹氣息一窒,話語更加陰沉:“誰心疼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
凜冽的眼神倏地掃向聞沙。
聞沙一凜,立即給以誠看了一眼,示意她出去。
以誠畢竟是剛來,不懂宮裡的規矩,倒是希颺發現了聞沙的舉動,說道:“以誠,你去外頭等我。”
給宗政禹解毒的事,雖說她不想瞞著手底下的人,但還是儘量少人知道為好。
少一個人知道,宗政禹就少一分危險。
在自己茁壯成長之前,她的金大腿可萬萬不能出什麼事!
以誠出去後,書房內只剩下宗政禹與希颺二人。
鑑於某人已經成為了瘸子,他紆尊降貴地朝她走過來,坐在她旁邊的太師椅上,問:“說吧,怎麼回事?”
“沒多大點事,就是希芸那個腦殘玩意兒,給我弄了個捕獸夾,我沒瞧見,踩上去了。”希颺說得輕描淡寫:“不過正好,我正愁沒時間處理這個小婊砸,她就送上門了,順手我就把她趕出丞相府了!”
她說得沒啥所謂,但宗政禹的臉色還是很難看:“一個不懂事東西,打死就好了,值得你傷了自個兒?”
希颺一頓。
說得輕巧,你堂堂攝政王當然說打死就打死。可我能麼?
反是,她好像聽出來一點兒意味,詫異地看向他:“宗政禹,你真的心疼我啊?”
剛才她是故意調侃才那麼說的,可現在……
隱隱似有一種感覺:他說話的確是站她角度說的,而他真對希芸謀害她這件事有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