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兒,抱緊我。”
昏暗的帳幔下,紗簾外朦朧的暖光讓席容煙的眼神迷離。
暖賬內,她感覺到自己被抱在一個男人的懷裡,那個懷抱炙熱,卻讓她心生出抗拒。
在嫋嫋煙紗帳中,她更看不清眼前男人的樣子。
那男人寬大的手指撫過她眼角眉梢,最後又落在她後背上。
她看見他那雙含幽深的眸子深深看著她,又嘆息地低語:“煙兒,我們很快就會有孩子了。”
“你很快就能忘了他。”
“你只能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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席容煙從床榻上醒來的時候,失神地看著熟悉的帳簾許久。
剛才夢境中的場景,真實地讓她產生了錯覺。
彷彿自己還置身於那個瀰漫著曖昧情香的暖賬內。
直到眼前的一切讓她漸漸覺得真實,她才撐著坐了起來。
夢裡的那個男人是誰……
還有那雙危險又冰涼的眸子……
她摸了摸臉頰,微微的發燙,心跳仍舊不止。
細白的手指撐著額頭,鋪在白色單衣上的烏髮盡數落到身前,她緩緩地吐出一口氣。
後背有了一層薄汗。
這些日子她總是做這樣的夢境,卻永遠都看不清夢裡男人的臉。
簾帳外亮起了紗燈,丫頭的聲音在簾外響起,席容煙輕輕應了一聲,簾子才被挑開。
柔軟的暖色黃光透進來,寶珠只見著席容煙一張芙蓉面上的眼眸裡像是含了一汪水色,白玉臉頰上透出一抹薄紅,就連額頭上也染了細細的汗。
幾絲長髮貼在她潮溼的臉頰邊,帶著幾分嫵媚的豔色,卻嚇了寶珠一跳。
外頭還絲絲下著細雨,她忙回頭讓丫頭將剛開了一絲縫的窗戶合上,又擔憂地看向席容煙:“姑娘,是不是又風寒了?”
如今剛入了春,還帶著料峭的寒,又綿綿下了兩天的雨。
再有姑娘前些日為著顧公子的事情傷心哭了一場,這些天也一直鬱鬱寡歡。
或許沒注意就又寒了。
席容煙卻搖頭,含糊的開口:“就做了個夢。”
她起來坐在床沿上,看著地上的地毯,又有一瞬的失神。
她還夢見她被那個男人壓跪在地毯上……
席容煙的臉色微微一白,微涼的手指蓋在自己發燙的臉頰上,有一些不知所措。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
明明她連那些俗本都未看過,更遑論見過男子的身子。
怎麼會這樣。
寶珠看席容煙低頭捂著臉,髮絲從肩上落下,忍不住擔憂地問:“姑娘怎麼了?”
“要不請郎中來瞧瞧。”
席容煙搖頭,直到臉頰上那最後一絲燙褪下去,她才低聲道:“梳妝了先去母親那兒吧。”
寶珠這才叫畫扇過來為席容煙穿戴。
坐在妝臺前時,席容煙看著銅鏡前的人,又彷彿看到了夢中自己迷離的眼睛。
她深吸一口氣,叫丫頭推了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