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告訴自己,蕭北洋,不要再為她傷心了,她不值得的……
第二天一大早,蕭逸軒就收到了柳依依的請假資訊。
他的指尖劃過螢幕,停在她的聊天框。
柳依依發來的請假條:“蕭總,陳野發燒,我要請假照顧他。”
沒有稱呼,沒有表情,像在跟陌生人說話。
蕭逸軒打好的“自己也要注意休息”刪了又刪,最終只回了個“可以”。
他今天沒有時間管柳依依,因為他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
晚上,蕭逸軒驅車來到拍賣場。
拍賣廳的燈晃得蕭逸軒睜不開眼,母親生前最喜歡的就是玉鐲。
他聽說這次的壓軸品是百年不遇的孤品,便想在母親祭日這天拍下來,就當留個念想。
等到壓軸品登場。
蕭逸軒卻緊緊盯著展櫃裡那隻翡翠鐲,指甲幾乎掐進掌心。
今天是蕭母的忌日。
他怎麼也沒想到會在這兒看見她臨終前塞給柳依依的傳家寶——那隻說好了要送給未來媳婦的鐲子。
“這鐲子起拍價八百萬,有哪位出價?”主持人的聲音像根針,紮在蕭逸軒的神經上。
“一千萬!”他的聲音不受控制地衝出口。
直到主持人敲下最後一錘,蕭逸軒才回過神來,就被帶去和玉鐲的賣家籤合同。
果然是柳依依!
她怎麼會?她怎麼敢?!
劇烈的憤怒就像火山要爆發了一樣。
在VIP室看到柳依依的一瞬間,蕭逸軒的失望達到了頂峰……
柳依依掃了眼絲絨盒,唇角扯出冷笑:“蕭逸軒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蕭逸軒盯著她腕骨處的空白,那裡本該戴著這隻鐲子:“你還記得她臨終前怎麼說的嗎?她說這鐲子是給蕭家媳婦的。”
柳依依冷笑一聲,從包裡掏出拍賣合同:“陳野要創業,需要錢。再說了——”
“我不是蕭家兒媳。”
她敲了敲展櫃玻璃:“這鐲子早該脫手了,不然留著佔地方?”
蕭逸軒平靜地說出了這個事實:“今天是我媽忌日。”
聽到這話,柳依依的眼神閃過一絲慌亂,隨即被不耐取代:“所以呢?”
他不可置通道:“所以你就是這麼辜負她的信任的嗎?”
“你知道鐲子內側刻了什麼嗎?”他的聲音發顫,“是你的名字和我的生日,用金絲刻的。我媽說,這是要護著你一輩子……”
柳依依翻合同的動作頓了頓,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陰影。
很快,不耐重新爬上眉梢:“少來道德綁架。陳野會陪我在夕陽下插花,會記得我每一個喜好,而你——”她勾起唇角,“只會用銀行卡和鐲子丈量感情。”
“所以,別拿你媽當藉口,你以為我會感動?陳野比你懂我一百倍,他不會像你一樣整天擺著張臭臉!”
“柳依依,”他把鐲子放進絲絨袋,聲音輕得像怕驚醒回憶,“你拍賣的不是鐲子,是我媽留在這世上,最後一點關於你的溫度。”
“隨便你怎麼想。”柳依依甩了甩頭髮,轉身走向貴賓席,“反正錢到賬後,陳野的公司就能開在市中心了。”
鐲子被放進絲絨盒的瞬間,蕭逸軒觸到內側的刻字,像觸到媽媽臨終前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