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斷骨重塑造,這的骨頭,需要連筋帶骨打斷,使其重長。”
烏樵子說著,還伸手衝著那隻露出的腳踝,比了比。
又指著那凸起的骨頭塊說道:“這塊地方的骨頭,明顯凹凸,皮肉下的骨頭尚不知扭曲成什麼樣,若是按照我的法子去,成則沒什麼好說的,敗則這條腿可能會壞死,嚴重些,還需將這塊地方截去。”
他上下比量了個位置,又耐心地和花時解釋了好一會兒。
花時聽了沉默著,半響沒說話。
他說的話,她大致也瞭解了,若是順利,這腿可以痊癒,往後可以與普通人無異,可正常行走無礙。
可若是失敗了,嚴重的是截去整隻腳踝,理想些,雖是壞死,但還能保留下,不用壞到截肢的地步,但這個可能性很小……
只要接受第一種治療方案,這腿無非就這兩種可能,要麼痊癒,要麼壞死,一旦開始壞死,為了保住一整條腿,只能實行最壞的方案…截肢。
一直縮在門外偷偷聽著的花曉,在聽到烏樵子說接受治療,很有可能要截去二哥的腿後,徹底不淡定了,推開虛掩的門……
“砰!”
“不行!”花曉有些尖厲高亢的聲音,猛地從身後傳來。
打斷了花時的思緒,也打斷了烏樵子細細道來的話。
花曉紅著眼眶,哀求的眼神,看向花時的方向,搖頭道:“不行,先救二哥,等二哥的傷好了,讓二哥自己決定,阿姐你別…那麼快應下了。”
似乎是怕花時二話不說便應下,花曉的神色慌亂間,垂在兩側的手,害怕地哆嗦著。
旁人她不知道,但是二哥…她瞭解二哥的性子,知道這條傷腿對二哥多重要,也因腿傷後,二哥的性子變得越來詭異莫測……
若是如此草草應下,二哥醒來後,得知自己的腿可能會被整隻截去……
想到這,花曉打了個冷顫,她無法想象這一絕對,所帶來的後果,總之,家裡好不容易好起來了,她不想因此,又鬧得不可開交。
花時揉了揉額角,說道:“我還沒應下,你別急。”
花曉緊張的神色,稍稍鬆了些,但眼睛還是盯著花時,沒有挪開。
花時轉頭又看向烏樵子,低聲說道:“等人醒了,我問他的意思了後再說吧。”
烏樵子看了看花時,又看了看昏迷躺在炕上的少年,點了點頭,隨後還是提醒道:“那隻左腿因這次受了傷,又連著拖了兩三日吧,有惡化的徵兆,最好快些做決定,不然過了最佳救治的時辰,想治也迴天乏力了。”
…
烏樵子重新給花遇受傷最重的兩處傷口,重新處理,上藥包紮了後,又配了些藥,熬製成藥湯。
喂花遇喝下藥湯後,不知是不是花時的錯覺,她總覺得好像烏樵子的一系列操作後,花遇的惡劣的症狀,明顯迴轉了不少。
到傍晚十分,花遇期間只高熱了一次,但喝下藥湯後,額間又退溫,迴歸正常,眼珠子在眼皮底下,轉了幾下,有醒來的跡象。
一屋子的人,都被打發到院子吃晚膳去了,花時吃了兩口,沒什麼胃口,便裝了碗熱白粥,準備給花遇喂些。
此時,日暮蒼山,夕陽將半邊天都染成了橘紅色,遠遠看去,天地都彷彿籠罩在了其中……
躺在炕上的花遇,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醒來,一眼便注意到窗欞前,傾斜進來的暖紅色夕陽光線。
恍惚間,有些沒反應過來自己身處何地。
直到聽到虛掩著的門,被人推開,緊接著一陣輕緩的腳步聲,從耳旁傳來。
腦袋被厚厚的布裹著,稍稍挪動,頭疼欲裂感,鋪天蓋地地席間而來,叫他生生止住了要做扭轉過去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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