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涉一愣。
打量著黑貓兒,看了半晌。
是了,這貓愛吃,人吃什麼東西,它都想去看看瞧瞧,尤其是人喝的水,一定要鑽著腦袋去嚐嚐味道。
算下來喝過不少茶水,幾月前也喝了一點青液。隨後就大醉一場,睡了很久。
也到可以開口的時候了。
心中覺得很妙。
問貓兒:“可以說話了?”
貓說出那句,自己愣了半天,沒有明白過來發生什麼,尾巴一晃一晃。江涉也不失望,翻出幾塊柴火,燃起來。
外面雪紛紛。
洞裡,一人一貓烤著火。
也是我與狸奴不出門了。
江涉正試圖把魚用樹枝穿起來烤的時候,外面傳來行路的腳步聲,踩在雪上,吱嘎吱嘎響。
遠遠傳來說話聲。
“上回我來,看見有幾頭獐子,那皮生的要多漂亮有多漂亮,去集裡定然能賣不少錢……”
“那可不好獵。”
“也容易,老天爺下雪了,等雪一停,就能瞧見獐子們走到哪,留下蹄印了……”
是兩人的說話聲。
好像是山中的獵戶。
又過了一會,一人道:“越下越大,這風真冷,吹得我臉疼,真是入冬了。”
“哎,那有個洞,咱們過去避避。”
兩人說著話,就往山洞走過去,臨到近前,聽見了響聲,轉眼瞧見火光,兩人才意識到,洞裡還有別人,正在烤火呢!
“哎,這位——”
“這位郎君,可否讓我們進來避避雪?”
江涉抬起眼睛。
看到兩個臉凍得黝黑通紅的山戶。
衣領邊上一圈羊裘,戴著皮帽,長得有些像。
兩人身上穿的層層迭迭,短褐外穿著絮衣,這時候自然沒有棉花,而是把亂麻、麻絮、蘆葦花、柳絮縫在衣裳裡,這種衣裳越穿越硬,勉強可以保暖。
江涉道:“自然可以。”
“我也不過是先來罷了。”
說著,往邊上避讓了讓,給人家留出地方。
那兩個山戶也不過是說說客氣話,要是人家拒絕了,他們也不會真的轉身就走,非得厚下臉皮不可。
得到應話,他們鬆了一口氣。
抖了抖身上的雪渣子,又跺著腳,緩和凍麻了的腿腳,把身上揹著的弓箭靠著石壁放好。
尋出竹筒,晃了晃裡面的水,天太冷,浮了一層冰碴。
一人從包袱裡撿出乾糧,凍得硬邦邦的,“你去撿些柴,咱們也烤烤火。”
剩下的那個山戶,打量著正在烤火的人。
是個生面孔,書生模樣,身上衣服輕飄飄的,瞧著就單薄,不像他們衣裳厚實,可以禦寒保暖。身邊也沒有行囊包袱,只有一個木桶,裡面瞧不清裝的什麼東西。
這麼大雪天,獨身前來山中。
仔細一瞧,懷裡還趴著一隻懶洋洋的貓兒。
真是怪事。
“郎君一個人上山?”
“下山瞧瞧。”
山戶詫異,聲音都大了幾分:“郎君住在山上?”
“也不算是。”
江涉終於把魚串好一條,架在火上烤著。旁邊,貓已經盯了半天,險些就要自己動爪了。
他笑了一聲。
“莫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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