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拍桌子的聲音響起,四海的鏢頭怒聲,“都到了什麼時候,還分不清輕重。”
廳內頓然安靜下來。
雷駱覺得胸悶的不行,他是不久之前接收到火燒火燎跑過來的趟子手傳訊,說早間不見盧鏢師等人,鏢頭安排人尋找,結果在蘇鏢師家中發現了盧鏢師屍體,現場有打鬥的痕跡,蘇鏢師、魯鏢師失蹤。
那一刻,他覺得如雷落頂。
福安鏢隊入城,昨日自己還和三人合議事態將要呈現出來的發現趨勢,昨晚就出了這種事情,肯定是福安已經知道了內情,這是報復。
他吸口氣,跨步進入議事廳。
“東家來了。”
鏢頭、鏢師紛紛起身,他面色低沉道:“都坐。“
雷駱坐在椅子上,道:“事情我已經知道了,各自說說想法。”
“東家,和福安拼了。”方才那很囂張的鏢師說道。
雷駱冷哼:“拼?能拼的過還會丟鏢?當日競鏢,福安出場的也才是十七八歲的鏢師。我們便一敗塗地。黃河幫都沒拼下福安,現在拿什麼去拼,讓我提槍去?”
雷洛只是一句話,廳內幾位嚷嚷拼命的鏢師偃旗息鼓,啞口無言。
他抓起茶杯,咕嘟咕嘟喝了幾口,仿若在用茶水壓心頭火,一杯茶盡,才問鏢頭:“你的意見呢?”
四海鏢頭道:“張望嶽回來,盧鏢師他們便出了事,這事情定是張望嶽做的。不出意外,蘇鏢師、魯鏢師定被抓了過去審問核實。”
雷駱道:“也就是說段懷安、張望嶽如今知道了整個事件內情,就等我表態。”
鏢頭點頭:“是!”
四海東家繼續道:“蘇鏢師要是說了四海有挑起福安內訌,吞併對方之心,段懷安會如何?”
鏢頭謹慎道:“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廳內有鏢師忍不住道:“豈有此理,東家,我們報官。”
雷駱忍無可忍,抓起茶杯砸了過去。
鏢師不敢躲閃,嘭一聲,茶杯碎裂,茶水順著對方臉面流淌下來,茶葉沾在腦門上,如長了麻子。
“都滾出去!”
幾位鏢師嘩啦起身,退出議事廳。
“東家息怒!”鏢頭忙道。
雷駱極力平復情緒,道:“福安即知內幕,又沒有興師動眾而來,段懷安如今就在等我上門?”
“是的!”
“還要我退出中都?”
鏢頭張了張嘴,低沉道:“理應如此。”
雷駱不再言語,手指頭叩打著桌面,足足過了百息,他一字一句道,”我先找段懷安請罪,你依我之意備後手。”
鏢頭忙道:“東家不可,我去。”
“你不夠分量。”
雷駱的聲音就像是從嗓子裡面擠出來的一樣。
……
福安鏢局武場。
“嗖!”一聲,大槍從穆念慈手中飛出,呼延雷抖腕,鏨金虎頭槍將木杆子的大槍攔了下來。
呼延鏢師喂招,穆念慈使岳家槍法,但終歸因招式不嫻熟,勁力又不及對方,三下兩下大槍就會被挑飛。
“再來。”
穆念慈也是有韌性的人,快走幾步撿起大槍,只是低頭撿槍的剎那,貝齒都快咬入到唇裡面。
周巖休息間旁觀,他將板凳稍微移動的距離穆念慈遠一些,免得大槍砸向自己。
鏢師王逵便在這時疾步而來:
“呼延老哥,周兄弟,四海東家來了,負荊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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