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鞭襲來時,空中的雪花被震開,刷的倒卷向兩側。
周巖是真沒料到四海有此等人物,而且說動手便動手。
都來不及拿槍,他右手一按馬背,身形向側翼飄出,那長鞭從半路彎將過來,如影隨形,似跗骨之疽,凌厲的勁氣蔓延。
周巖舌頂一口氣,“金雁功”使將出來,身子堪堪在空中偏折兩尺,鞭子從身側飛了過去。
“咦”的驚訝聲從落在鏢局門樓下鼻高目深的尹克西口中響起,然不等他抽鞭,周巖身形落下的瞬間,已伸手抓了軟鞭末梢。
他“啪”的墜地,雙腳似生根,那軟鞭也隨著尹克西的發力回拽,陡然間繃的筆直,發出嗡的震鳴。
周巖、尹克西同時覺得虎口發熱,暗道對方好功力。
尹克西大喝一聲,內勁外爍。
“撒手。”
對方惡意出手,周巖自要還以顏色。
“未必!”
他雙手硬起步同移,長鞭繞肘,身形疾衝向尹克西。
尹克西著實大吃一驚,從未見過這樣變招神速的人。
距離的拉近如幻覺,視線內福安的鏢師雙肘已經兇狠砸了過來。尹克西隨驚但不犯怵,當機立斷,棄鞭施“分筋錯骨手”雙手飛舞,拿筋錯節,扣向周巖手肘。
周巖所施展“岳氏拳法”中的鴛鴦肘也在剎那間變成“散手”擒拿,貼身進步,見縫插針,反手鉤擒。
兩人使出的都是擒拿手法,周巖的攻勢凌厲,尹克西的詭異多變,眨眼間兩人對拆了十多招,擒拿、反擒拿舒展開來,飛雪當中,如龍蛇飛舞。
赫連春城、雷駱便也在此時從鏢局走了出來,站在門樓下。
長風鏢局的少東家赫連春城道:“有真才實學,而且年紀輕輕,如此造詣,委實不凡,四海爭不過福安,是有道理的。”
雷駱訕訕一笑。
四海的鏢頭道:“這小子就像是從孃胎裡面練過武一樣,每次和我們交手,功力肉眼可見的精進。”
幾人談話間,空氣中傳來“嘭”的震響,周巖、尹克西雙手絞纏在一起,周巖的手臂陡然從擒拿化為“岳氏八法”中的錘法,由上往下劈落。
“嘭”
尹克西身形下沉,左手上架右臂下壓,劇烈聲響,兩人各自後退出數步,長鞭“啪”的落在地上。
尹克西惱怒,待要再衝上前時,赫連春城說道:“尹克西,是誤會。”
胡人青年止步,雷駱笑道:“周鏢師,別來無恙。”
周巖愣了一下,腦子裡面是全是尹克西三個字。
神鵰江湖裡面原本是胡商的尹克西,和瀟湘子一起偷盜了《九陽真經》的那位。
赫連春城身形一晃,落在了尹克西身側,周巖放眼過去,立時辨認出來對方就是晨間所遭遇馬隊當中的帶頭男子。
雷駱便也在此時從臺階走了下來,開口說道:“介紹一下,兩位是長風鏢局少東家赫連春城、二少東家尹克西。方才不知是周鏢師,誤會一場,勞煩向你家東家、張鏢頭捎話,今日起中都再無四海鏢局,只有長風鏢局的分號。”
赫連春城笑道:“等四海鏢局這邊事情安頓下來,定到福安登門拜訪。”
這些話入耳,周巖自明白眼前一幕意味著什麼,當日雷駱負荊請罪,東家則要吃掉四海,對方離開鏢局便勾連長風鏢局,搖身一變,四海成了大同府長風鏢局分號。改旗易幟,這一手玩的陰險。
長風敢接手四海鏢局,這是要和福安鏢局在中都爭高下,尹克西向自己出手,無非就是甩了“偷窺”的帽子過來,先佔個理,再讓自己灰頭灰臉,替雷駱出口氣,折福安的臉面。
他思緒回籠,視線在尹克西臉上稍微停留便收了回來,轉而對赫連春城道:”少東家所言定如實轉告,後會有期。”
赫連春城笑道:“慢走!”
周巖翻身上馬,揚鞭離去。
尹克西撿起落在地上長鞭,不可思議道:“這小子幾手功法陌生的很,你可看出來了?”
赫連春城斂去臉上的笑意,正色道:“躲避的輕身功法不曾見過,但和你交手的擒拿肘擊,似岳氏功法。”
雷駱、四海的鏢頭大吃一驚,四海前東家不可置信問:“少東家確定?”
尹克西道:“少東家豈能看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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