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天機神算,洪武求我當國師

第41章 番薯的阻力,來自於人心

“陳先生回春妙手,真乃當世華佗,老朽今日得見殿下氣色一日好過一日,心中這塊大石,總算是落了地,先生於國於儲,功德無量!”

陳寒伸手虛扶了朱標一下,讓他重新靠回引枕:

“殿下言重,宋學士過譽,治病救難,醫者本分,殿下感覺鬆快,是心脈淤塞漸開之故,但沉痾非一日所積,亦非幾日可盡除,殿下仍需謹記七日之約,每日按時行針,更要緊的是……”

他目光直視朱標:

“心緒務必平和,不可再引動雷霆之怒,傷及根本。否則前功盡棄,神仙難救。”

朱標神色一凜,肅然道:

“先生金玉良言,孤字字刻骨,定當恪守!”

陳寒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朱標眉宇間那一絲雖被輕鬆掩蓋的鬱結,並未因自己的警告而完全舒展,他整理銀針的手頓住,直接問道:

“殿下此刻心神雖暢,然眉間隱有憂色,莫非……另有煩憂?”

朱標被點破心事,臉上輕鬆之色褪去,化作一聲沉重嘆息:

“唉……瞞不過先生慧眼。確有一事,如鯁在喉,便是那番薯推廣之阻力。”

“阻力?”宋濂花白長眉瞬間豎起,“此乃活命神糧,畝產二十餘石,陛下親見,殿下親證,此等澤被蒼生、功在社稷的千秋大業,怎會有阻力?何人敢阻?為何要阻?”

朱標看著宋濂激憤的樣子,張了張嘴,一時竟不知如何回應。

朝廷的盤根錯節、利益的糾葛牽絆,又豈是宋學士這般純粹學問之人能一眼洞悉?

陳寒將銀針布包收好,抬眼看向宋濂,又看了看朱標,瞭然道:

“宋學士稍安,殿下所言阻力,並非來自何人膽敢明面抗旨,其根源,根植於人心深處,根植於一個怕字。”

“怕?怕什麼?”宋濂不解追問。

“怕未知,怕損失,怕擔責。”陳寒道,“宋學士,試問,在你初聞番薯畝產二十餘石之言時,心中是何所想?是否亦覺荒謬絕倫,匪夷所思?是否也曾疑慮重重,斥為無稽之談?”

宋濂被問得一怔,回想起自己初聞此訊時的反應,老臉不由得微微發熱。

陳寒所言,分毫不差。

若非親眼見證了陳寒起死回生,幾乎無所不知的驚天之能,若非有陛下太子背書,他宋濂,不正是那“阻力”的一部分嗎?

陳寒繼續道:

“連宋學士這般學究天人、心懷天下的大儒,初聞時尚且疑慮重重,何況那些只知稻麥黍稷,一生俯仰於黃土之間的老農?他們祖祖輩輩,面朝黃土背朝天,所求不過一季安穩收成,能填飽肚子,交上租子。如今朝廷一紙文書,便要他們拔掉眼看就要抽穗的稻秧麥苗,改種這從未見過、從未種過的‘番物’。”

“在他們眼中,這不再是神糧,而是賭注!賭贏了,或許是豐年。賭輸了,便是顆粒無收,全家老少餓肚皮,甚至餓殍遍地,這千斤重擔,滅頂風險,誰來擔?殿下可承諾兜底補償,朝廷可承諾高價收購,然言語承諾,如何比得上眼見為實的麥穗穀粒?這便是老農心中最大的怕,怕試種失敗,餓肚子。”

宋濂陷入沉默,方才的激憤已化為一片沉凝。

是啊,若這番薯不是種在皇莊或官田,而是要種在他宋濂老家的幾畝薄田上,面對這聞所未聞之物,他真能毫不猶豫、毫無顧慮地就拔掉青苗嗎?

他心中難道就不會有那一絲種植失敗後的恐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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