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不耐煩道:“那就要問洛哈特為什麼搶著來幹這個活計吧。”
“走了。”
哈利狐疑盯了片刻,權且把這仇記在心底,便離去了。
待走後,這德拉科才吐一口氣,那脊背上早被一股冷汗浸透,心裡頭慶幸萬分。
還好找了關係,這個該死的疤頭是真想對我下手!
原來這德拉科不敢違逆斯內普法旨,又畏懼哈利尋仇。因此便想出個自保手段,以他馬爾福家的顯赫聲勢作利,要那沽名釣譽的洛哈特來看他禁閉坐鎮,才躲過今兒個這番橫禍。
他眼中湧起幾分狠戾,埋頭又把那信箋抄錄。
等著吧,疤頭,咱們倆還沒完呢!
且說哈利隨斯內普徑向另一間地下教室去。
進了屋,斯內普魔杖一揮,教那厚重木門鎖死,冷聲開口道:“從今天開始,你要學大腦封閉術。”
哈利暗忖道:怪哉。說甚麼懲戒關押,卻引俺來此秘地學那魔法,莫非是是鄧布利多教授安排的麼?
斯內普似是洞穿哈利心中所想,譏誚道:“收起你天真的幻想,波特,這可不是對你的獎賞。”
“事實上,在禁閉時間教你大腦封閉術,還是我向鄧布利多提的要求。”
他眼裡迸出些歹毒狡獪的光來,“現在,清空你那塞滿雜草的腦子,什麼都不要去想,免得讓我看見你腦子裡那些下流齷齪的想法。”
不待哈利開口去問修習這大腦封閉術的關竅所在,這斯內普猛的把眼光一聚,直盯哈利眼眸,喝道:
“攝神取念!”
這斯內普存心要折辱,這攝神取念專揀那閨閣景象,女兒情態的記憶去覷。
剎那間,一幕景象被翻出來,但見一個身披白素衣袍的美貌婦人正跪地哀求。
“哈利哥兒,饒了嫂嫂罷!”
“還我大哥命來!”
哈利只覺頭顱似被鐵鉗鑿開,前塵往事盡數翻將出來。
他霍地掣刀而出,力貫刀背,狠命劈去。斯內普急退數步,那攝神取唸咒登時斷了。
哈利喘息方定,心下驚駭,這咒法無形無影,卻直透元神,端的陰毒狠辣!
念頭一轉,心中又百爪撓心的癢。
學這勞什子大腦封閉術,卻不如學那攝神取念來的痛快。
斯內普緊鎖眉頭,盯著哈利連連發問,“那個女人是誰?那是什麼語言?”
“呵!灑家的家事,那裡需要與你來說?”
“沒關係,波特先生。”斯內普不氣不惱,斯條慢理道:“你不願意說,我可以自己看。”
“不過這一次只用你的腦子來防禦,黑魔王可不會給你近身出手的機會。”
“攝神取念!”
見他故技重施,哈利急斂心神,心中誦唸真言。
凡所有相,皆是虛妄;若見諸相非相,則見如來……
看官須知,哈利口中誦唸的正是那大成佛教之經典,《金剛般若波羅蜜經》。這部經書乃是花和尚魯智深親傳與哈利,又細細分解了其中妙諦。
哈利晝夜參詳,浸入骨髓。但見經文一起,心魂立時墜入那大相國寺中,彷彿正與智深師兄對坐於蒲團上,萬籟俱消,諸念俱寂。
哈利入定,斯內普頓覺攝神取唸的阻力陡增,好一片記憶都看不清。
他心中驚駭萬分,第二次就摸到竅門了?學得這麼快!
這廝心有不甘,只把那魔力盡數催動,使出吃奶的氣力來。
須臾間,又窺得一絕色佳人盈盈下拜。
“奴家李師師,見過公子,不知公子所說的員外何在?”
“啪!”
哈利雙掌猛的一拍,如驚堂木震響,登時掙脫出來。
念起方才那女子的容貌,斯內普譏諷道:“你腦子裡的女人還真不少,波特先生。”
哈利冷笑道:“你這廝又不好女色,灑家識得多少,與你何干?”
須知斯內普最恨他提斷袖一事,聽此譏諷,心中惱怒,“詹姆真應該在他的遺囑裡,把尊敬教授寫在第一位!”
哈利登時火冒三丈,“你也配提俺爹!”
“我早就說過,你父親就是個無名小卒。”斯內普惡毒道:“他連跟我對視的勇氣都沒有!”
“呵!那個敢與你對視?豈不見馬爾福關禁閉都要請旁的教授坐陣。想必是怕你這廝眼饞他後庭花的美名,無人時情難自禁,教他開花!”
斯內普聽罷這番言語,真個是發須倒豎,目眥欲裂。恰似炸了百十隻坩堝,聽得一聲霹靂咆哮。
“攝神取念!”
“盔甲護身!”
看官聽說:這鐵甲咒非但能召出魔甲護體,亦可將那些個攝魂奪魄的咒反激回去。
斯內普吃哈利言語一激,心神一亂,那攝神取念撞上護身咒光又反射回去,倒教哈利窺見了他腦中記憶。
哈利當下瞋目凝神,便要探看這廝與父親詹姆的干係。
眼見自身年少時遭那詹姆·波特用倒懸金鐘咒羞辱的勾當要被翻出,斯內普急在頭腦中遮掩抵抗。
說時遲,那時快。待哈利把這記憶來看,旁人未有半個,只見那青年斯內普癱在樹下怒叫,不知被甚麼人扒了褲子,腰間只剩一條褌褲。
“你們這群混蛋——別碰我!”
“滾開!”
再一眨眼,哈利已重回了地下教室。
斯內普逼近幾步,攥緊了魔杖,面色鐵青,“你竟然敢用我的咒語對付我?!”
“你都看到了什麼!”
哈利不睬這話,兀自沉吟方才所見。
甚麼鳥潑皮,要扒人衣褲來羞辱,做這等沒鳥興的勾當?
他心頭盤桓半晌,猛然間一個念頭撞將上來,驚出一身冷汗。
莫非是早被扒個一絲不掛,才胡亂穿上褌褲?
念及此處,哈利按捺不住,叫道:“教授可是年幼時遭人姦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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