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廠長這時候正在辦公室裡開會,廠裡的領導都到了。
畢竟是出了人命,他們當然要開會討論。
就在這時,一個保衛員衝了進來大聲說:“各位領導,不好了,賈東旭的家人在廠門口喊冤呢!”
楊廠長頓時只覺得頭皮發麻,他擺擺手說:“會議先暫停吧,我們還是先去廠門口看看是怎麼回事!”
所有領導來到了廠門口,楊廠長看到這個陣仗,是嚇得三魂都沒了二魂。
這事要是真鬧大了,他這廠長的位置可就沒有了。
楊廠長快步來到賈張氏面前用誠懇的語氣說:“對不起,我來晚了。你要是有什麼冤屈,可以和我說,我幫你主持公道!”
孫處長皺著眉,他覺得楊廠長這幾句話說得很不對。
什麼叫你有什麼冤屈啊,說得和賈東旭是冤死的一樣。
他悄悄叫了一個保衛員過來低聲說:“去向南家,把他喊過來。”
保衛員點點頭趁著周圍目光不在此處就偷偷走了。
賈張氏看到有廠裡領匯出現,又開始了她的表演,她哭喊道:“我兒子死得好慘啊,是廠裡的壞人殺了他。你是廠長嗎?你可要為我家做主啊!”
楊廠長點點頭說:“你放心,我一定會為你們做主的。”
楊廠長看向孫處長,問道:“兇手呢!你們抓起來沒有?”
孫處長實在是忍不住了,直接回懟道:“楊廠長,你這是什麼意思?”
楊廠長冷笑道:“我的意思很簡單,殺人償命,欠債還錢,這是天經地義!”
孫處長也大聲說:“我們保衛科抓小偷,把小偷給擊斃了,難道這也要償命嗎?”
這話一出,周圍一片譁然。
有人問道:“死者是小偷?”
孫處長看著有人發出疑問,於是又大聲的喊道:“是的,就在昨天……不對,是今天凌晨,我們保衛科在廢料倉庫的後面發現了五個小偷,其中有四個老實就擒,只有這個死者不聽警告,執意要跑。所以我們的保衛員就向他開了一槍,結果就把他給打死了。我想問一下,這種情況下,我們的保衛員還要償命嗎?楊廠長,你回答我!”
楊廠長氣得說不出話來,要是換成任何一個別的幹部,都不敢這麼和他說話。
可是保衛處情況特殊,它不受軋鋼廠廠長領導,而是受警察局領導。
保衛處長完全可以不聽廠長的,反而廠長還拿他沒一點辦法。
所以面對孫處長的質問,楊廠長要是不找個好一點的理由,這一關都不好過。
楊廠長把孫處長拉到一邊低聲說:“孫處長,你不要著急啊,我也只是想暫時先安撫住死者家屬,不要把事搞大嘛。”
孫處長看都不看他地說:“你這就是藉口,事情對就是對,錯就是錯,你不要把事情給弄混了。”
楊廠長反駁道:“我怎麼弄混了?我也是為了大夥好。”
孫處長擺擺手說:“反正我是看不出來,這事你還是等向南來了,你和他說吧。”
賈張氏還在那裡大喊大叫,可是周圍的人對她卻是半信半疑了。
這時候向南到了,賈張氏看到他,馬上衝過來大聲說:“是不是你殺了我兒子?”
還別說,她還猜得挺準的。
向南搖搖頭說:“我只是在執行公務。”
“所以就是你殺了我兒子,你是殺人兇手,你還我兒子命來!”
賈張氏衝過來要撓向南,向南閃身躲過去了。
他沒有理賈張氏,而是來到楊廠長這邊問道:“這是怎麼回事?”
楊廠長臉色不好地喝道:“你看看!都是你乾的好事,人家兒子死了,來找我們喊冤來了!”
向南也冷哼一聲說:“冤?哪裡來的冤?我在執行公務,抓小偷還抓出錯來了?”
“誰讓你開槍的?”
“我不開槍怎麼辦?當時就我一個人,五個小偷,剩下四個都老實蹲著,就他一個人在逃。我要是不開槍,讓他跑了,剩下四個是不是也會跑?”
那也不是你開槍的理由!”
向南也不理他搖頭說:“反正我問心無愧,你不能因此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