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這事,兩人便已經算心照不宣結盟了。
而劉邦也不多言,用手趁陸餘安不注意的情況下,偷偷從爵裡抓了一把鹽握在手中,隨後便起身告辭:“餘安世侄,你劉世伯明日再來。那個時候,我們便帶著鹽去見那覃雲楓。”
“自然,劉世伯,世侄送送你。”陸餘安站起身想要送送他,可是卻遭到了劉邦拒絕:“不用,餘安世侄,你還是準備明日之物吧。”
見他堅持,陸餘安也識趣不再強求:“那劉世伯慢走。”
“好。”扔下一個字後,劉邦三步並作兩步趕忙離開了,生怕陸餘安發現了自己的小動作。
……
約莫半個時辰,他終於走回了自己的屋子,此時呂雉已經燒好了飯菜,屋內傳來香氣。
而劉盈和劉元見到他回來,也笑著迎了上去,紛紛撲倒在了劉邦的懷裡,大喊了一聲:“爹。”
劉邦則是趕忙抱住這兩人,眼中帶著寵溺的笑:“哎!”
隨後,一左一右拉著他們坐在了石墩上。
剛想詢問他們一二,恰好這時,呂雉便端著飯菜走了出來,對劉邦道:“爹和娘剛剛吃了些東西就睡下了,就不和我們吃了。所以今日,就有我們幾個吃了。”
隨後,她將飯菜碗筷一一放好後,便坐在了劉邦的身邊。
見她坐下後,劉邦瞥了一眼呂雉,眼中帶著心虛。
隨後,才將今日之事緩緩道來:“今天我和餘安世侄有事先走一步,本想帶著他去找盧綰。結果這小子玩博戲,上頭了,把自己的手賠進去了。”
聽言,呂雉好看的眉頭一皺,道:“那如此,他的妻兒該如何是好?這傢伙,怎麼老是改不掉好賭的毛病呢?”
劉邦也跟著嘆氣一聲:“沒辦法,誰叫這小子,貪賭成性呢!而且啊,這事還驚動了覃雲楓!”
聽到覃雲楓,呂雉眼中憂慮更深了:“什麼?覃雲楓?那傢伙在沛縣可是手段通天,怎麼會驚動他呢?”
要是驚動了覃雲楓,只怕這盧綰,難以全身而退了。
劉邦也嘆氣:“沒辦法,想要救下盧綰,就必須搬出陸餘安的身份。他祖父是當今陛下的義兄,也算半個大秦小公子了。”
“也是因為這個身份,才勉強保下盧綰,驚動了那覃雲楓。”
畢竟是夫妻,呂雉一下子抓住了他話語裡的保下二字:“只是保下?”
劉邦嗯了一聲,聲音充滿了疲憊:“對,那覃雲楓要我們賠盧輸的數十金,可是餘生皆安這些日子進賬的錢財,全部加起來都不夠賠給那覃雲楓的。”
“那覃雲楓說,如果賠不了,就廢了盧綰一隻手。”
聽完這番話,呂雉倒吸一口涼氣。
都說沛縣做博戲買賣的覃雲楓手段通天,且為人冷酷嗜殺。卻沒有想到,如此不講情面。
好歹,在沛縣,劉邦也算有頭有臉且朋友多的人物。卻沒有想到,那覃雲楓狂妄到,一點面子都不給。
“那現在,該如何是好?”呂雉放下筷子,眉目之間閃過一抹憂愁。
劉邦嘆氣一聲,道:“陸餘安提出明日帶一物與覃雲楓做買賣,他說那物可以讓他日進斗金……”
還未說完,呂雉就激動得站起來,大喊一聲:“瘋了吧,日進斗金。什麼東西買賣可以日進斗金?即便是博戲,都不能日進斗金。”
儘管她並沒有做生意,可婚後操持家務,常年買菜做飯,她早就對市場一些之物的價格有所瞭解。
如此誆騙那覃雲楓,別說一隻手,就怕盧綰的命都保不住。
“我也是這麼覺得的,但是,他給我拿出了白晶,我當時我就覺得,好小子,我看走眼了。”一想到今日見到那白晶時,劉邦心中依舊震驚萬分。
“白晶?”呂雉想起看契約的時候,那不對勁的條文,幹嘛想到這白晶,對此,問道:“那白晶,到底是何物?”
見她問起,劉邦便偷偷展開那握了一路的手,將手攤在她面前。頓時,細白如雪的鹽在夕陽下閃爍光芒。
呂雉瞳孔一怔,眼中閃爍不可思議,顫抖著伸出食指,在上面沾了沾細白如雪的鹽:“這……這是?”
“你試試就知道是何物了。”劉邦提議道。
見此,呂雉沒有過多猶豫,將食指放在嘴裡,一股鹹味從嘴裡流淌:“這是,這是鹽!!!”
她睜大眼睛,驚撥出聲。
真沒有想到,原來這白晶,就是鹽!這個世間,竟然真的有如此細白如雪的鹽!比官府的,還要細。
等等,不對勁!
彷彿想到了什麼,她放下食指,神色凝重:“莫非,她想要和覃雲楓結盟,做販賣鹽的買賣?”
“嗯。”望著她凝重的神情,劉邦小心翼翼的點頭。
“什麼?”呂雉直接驚呼起身:“他瘋了吧,難道不要命了。大秦律法嚴苛,且鹽一直在官府手中。他敢做此類買賣,不怕殺頭啊。”
“劉季,你別告訴我,為了救你的兄弟,你連妻兒都不要了?”
然而,劉邦卻嘆氣一聲,移開了和呂雉對視的目光,眼中有些心虛:“所以剛剛我就說被這小子坑了,一開始看走眼了。”
“他一早就在衙門那裡拿了白晶買賣牌。而契約上寫著,凡是餘生皆安買賣之物,官府稅收皆是從我的四成處出。”
“也就是說,這個白晶不論他是否買賣。一旦被官府的人抓住,我劉季都是一個死……”
剛說完,還沒有來得及看呂雉一眼,就被她打了一個耳刮子:“看你,乾的好事。這下好了,一旦東窗事發,整個家人都為你陪葬。”
隨即,她開始不斷拍打劉邦,聲音裡充滿埋怨。
一旁的劉盈和劉雲對視一眼後,對此見怪不怪,兩人默契不說話,繼續吃著手裡的東西。
捱打的劉邦也十分識趣,讓自己媳婦打了一會出氣以後,便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討好的:“好了好了,我的大夫人,事情也沒有那麼嚴重。”
然而,呂雉根本就不買賬,推了他一把後便道:“還不嚴重,這可是殺頭的買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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