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唐邊塞一武夫

第23章 殺人者人恆殺之!

粗大的木柱彷彿發出呻吟,木屑紛飛。

“噗!”

一大口滾燙的鮮血狂噴而出,染紅了身前潔白的雪地。

左臂軟軟垂下,鑽心的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幾乎昏厥。

右肩的傷口也徹底崩開,溫熱的鮮血汩汩湧出,迅速浸透了半邊身體,血腥味濃烈刺鼻。

他背靠著木柱滑坐下來,大口喘息,每一次吸氣都帶著血沫和刺骨的痛楚,視野開始模糊。

“廢物就是廢物。”

隊正啐了一口帶血的唾沫,提著那半截斷刀,一步步逼近,沉重的鐵靴踩在雪地上發出沉悶的“嘎吱”聲,如同喪鐘敲響。

在他看來殺這種人,不配用他自己的好刀,用破銅爛鐵殺,這才叫兩相般配。

“給臉不要臉,今夜就拿你祭旗,給新來的崽子們立立規矩。”

軍需官在後面興奮地搓著手,尖聲叫道。

“弄死他,快,把他腰上那把好刀給我搶過來,那是我的。”

窩棚裡,所有蜷縮的新卒都嚇得面無人色,驚恐地看著這一幕。

有人死死捂住嘴,有人不忍地別過頭去。

也有人想上去幫忙,但被其他人拉住,亦或者恐懼的不能控制自己。

李驍靠在冰冷的木柱上,身體因為劇痛和失血而無法抑制地顫抖。

每一次呼吸都像在拉風箱,帶著血沫。

王氏刻薄的臉,李承業怨毒的眼,在眼前晃動。

涼州李府的深宅大院,戈壁灘的伏殺,入營的屈辱,分發武器時受到的輕蔑。

所有的不甘,仇恨,憤怒,在這一刻被瀕死的絕望點燃,燒得他靈魂都在咆哮。

“我…不能…死在這…不能。”

他嘶啞地低吼,如同受傷瀕死的野獸。

顫抖的唯一還能動的右手,不顧一切地伸向腰間,那裡,是裹著粗布的“斬機”。

這是他最後的希望。

就在隊正獰笑著舉起那半截鏽跡斑斑的斷刀,對準李驍的脖頸,準備給予最後一擊的剎那。

“娃娃,刀,不是這麼用的。”

一個聲音沙啞,蒼老卻如同兩塊生鐵摩擦的聲音,突兀地在死寂的風雪中響起。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蓋過了風雪的呼嘯,帶著一種穿透靈魂的力量。

聲音來自窩棚最陰暗的角落。

那個一直裹著破氈毯、蜷縮如死屍的獨眼老兵。

一直如同枯木的他,不知何時已經無聲無息地站了起來。

破氈毯滑落在地,露出裡面一件同樣破舊,卻異常乾淨利落的麻布短打。

他那張佈滿刀疤和凍瘡、如同被揉爛後又展開的臉上,那隻渾濁的獨眼此刻精光爆射,銳利得如同盯上獵物的鷹隼。

一股沉寂已久、卻令人心悸的兇悍氣息,猛地從他枯瘦的身軀裡爆發出來。

他動了。

動作快得超越了所有人的視覺。

完全不像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他枯瘦的身影如同鬼魅般一閃,帶起一道模糊的殘影,竟已瞬間跨越數步,穩穩擋在了李驍身前。

乾瘦如柴卻青筋畢露的右手閃電般探出,精準無比地,如同鐵鉗般抓住了隊正那持著半截斷刀的手腕。

“嗯?”

隊正悚然一驚,他本能地猛力一掙,想甩開這枯爪。

但一股如同山嶽般沉重的力量從對方枯瘦的五指上傳來,瞬間壓制了他全身的氣力。

他的手腕像是被澆鑄在鐵砧上,紋絲不動。

“撒手。”

老兵低喝一聲,聲音不高,卻蘊含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他手腕看似隨意地一抖一擰。

動作簡潔、狠辣,帶著一種千錘百煉的戰場殺技。

“咔嚓!”

一聲清脆得令人頭皮發麻的骨裂聲驟然響起。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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