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狠!
準!
如同雷霆一擊!
風雪彷彿在這一刻被徹底凍結了。
窩棚內外,一片死寂!
落針可聞!
所有的新卒,包括那些被驚動,探頭出來的其他棚舍計程車兵。
他們張大了嘴巴,眼睛瞪得滾圓,裡面充滿了極致的震驚,茫然和一種顛覆認知的恐懼。
那個一直被他們視為廢物,半死人的獨眼老卒竟然。
恐怖如斯!
一番精彩的打鬥五連鞭,秀。
軍需官臉上的血色瞬間褪得乾乾淨淨,煞白如死人。
他看著癱在牆角,胸口凹陷。死狀悽慘的鐵甲隊正,又看看那個站在風雪中,枯瘦卻如同魔神般不可撼動的獨眼老兵。
一股刺骨的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瞬間凍結了他的骨髓,他雙腿一軟,再也支撐不住身體。
“噗通。”
一聲重重跪倒在冰冷的雪泥地裡,褲襠瞬間溼透,一股濃烈的腥臊味瀰漫開來。
他篩糠般抖著,牙齒咯咯作響,連求饒的話都說不出來。
老兵看都沒看死去的隊正,更沒看嚇癱失禁的軍需官。
他緩緩轉過身,那隻銳利如刀的獨眼,落在了靠著木柱,同樣被眼前這驚世駭俗一幕震撼得無以復加的李驍身上。
李驍的眼中,除了震驚,還有一絲絕境逢生的茫然和更加熾烈的火焰。
“娃娃。”
老兵的沙啞聲音再次響起,帶著一種洞穿世事的平靜和不容置疑的力量。
“你的刀,是殺人的刀。”
“藏著掖著當寶貝供著,不如燒火棍。”
“你看看,要是你第一時間能抽出你的刀,而不是用一些廢銅爛鐵,你何至於被別人打成這樣。”
這句話如同驚雷,在李驍腦海中炸響。
瞬間點燃了他胸腔裡所有積壓的屈辱,仇恨和不甘。
他不再猶豫,強忍著左臂骨折和右肩崩裂的劇痛,用唯一還能動的右手,猛地扯開了腰間纏繞的粗布。
灰濛濛的“斬機”橫刀,暴露在風雪與眾人驚愕的目光之下。
刀柄吞口處,那顆綠松石在雪光的映照下,似乎有幽暗的光華在內部流轉。
“拔出來。”
老兵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戰場統帥般的決絕命令,。
用這腌臢畜生的血,喂喂它,讓它醒過來。”
李驍眼中瞬間燃起瘋狂決絕的火焰。
所有的情緒,戈壁的伏殺、嫡母的刻薄、嫡兄的陷害、入營的刁難、軍需官的貪婪、隊正的虐殺,在這一刻轟然爆發。
化作一股滔天的殺意。
他不再有任何顧慮,右手五指死死握住“斬機”那冰冷徹骨的刀柄,彷彿握住了復仇的權柄。
用盡全身殘存的力量、意志和那噴薄欲出的無盡恨意,猛地向外一抽。
“嗆啷!”
一聲清越,高亢,彷彿龍吟九霄般的刀鳴陡然炸響。
瞬間壓過了風雪的呼嘯,響徹整個營地。
這聲音帶著金屬的鋒銳和一種古老兇戾的氣息,震得人耳膜生疼。
這一次,刀身不再是灰霧濛濛。
在主人瀕死反擊的滔天殺意,洶湧血氣以及那獨眼老兵話語的刺激下,“斬機”彷彿被徹底喚醒。
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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