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爛矛,就練準!
往狗日的眼窩,喉嚨裡捅!
用破刀,就練狠!
砍不斷骨頭,就剁爛他們的手腳筋!
用爛甲?那就給老子練快!
練快!
練在別人刀砍下來之前,先把你的爛刀捅進他的肚子!
他猛地踏前一步,一把從一個新卒手中奪過那把滿是崩口的鏽刀。
那新卒嚇得一哆嗦。
李驍看也不看,右手五指驟然發力。
嘎嘣!
一聲令人牙酸的脆響,那把鏽跡斑斑的橫刀,竟然被他徒手,硬生生從中掰斷了。
斷口處露出灰黑色的劣質鐵芯。
“看見了嗎?!”
李驍將兩截斷刀狠狠摜在冰冷骯髒的地面上,發出刺耳的撞擊聲。
“指望這些破爛救命,做夢!”
庫房裡死一般寂靜。
所有人都被這狂暴的一手驚呆了,怔怔地看著地上那兩截斷刀,又看看李驍。
“但破爛,也是鐵,也能捅死人!”
李驍的聲音如同寒冰撞擊,砸進每個人的耳朵裡。
“挑,把你們能找到的最硬的皮子,最沉的鐵片,最長的杆子,最直的棍子,都給我綁在身上,攥在手裡。”
現在!
立刻!
挑好裝備!
滾出去!
操練!
最後一個字如同炸雷,在庫房裡轟然作響。
絕望和抱怨被這蠻橫不講理的命令瞬間壓了下去。
新卒們像被鞭子抽打一樣,手忙腳亂地撲向那堆破爛,不管不顧地往身上套,往手裡抓。
皮甲綁不緊,用爛皮繩勒死!
鐵甲片掉,用麻繩串起來!
沒有盾牌,找塊厚實的破門板!
沒有像樣的刀,那就拿那根最粗最沉的鏽鐵條!
當這支由破銅爛鐵和襤褸衣衫組成的隊伍,再次歪歪扭扭地站在拂曉前的寒風中時,場面滑稽又透著一股悲壯的慘烈。
他們身上掛滿了叮噹作響的鏽鐵片和破爛皮革,手裡的“兵器”更是五花八門,長矛杆歪斜,鏽刀捲刃,甚至有人真扛著半扇破門板當盾。
寒氣透過千瘡百孔的“甲冑”直往骨頭縫裡鑽,凍得人牙齒打顫。
李驍站在他們面前,身上同樣披掛著一件勉強拼湊起來的綴著不少鏽鐵片的破舊皮甲,腰間懸著那柄用粗布仔細纏裹的“斬機”。
他的目光銳利如鷹隼,掃過這支寒酸到極點的隊伍,沒有嘲笑,只有一種近乎殘酷的冷靜。
“冷嗎?”
他開口,聲音在寒風中異常清晰。
沒人敢回答。
“疼嗎?”
他指著一個被鐵片邊緣劃破臉頰,滲出血絲的新卒。
那新卒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
“記住這冷,記住這疼!”
李驍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種金鐵交鳴般的穿透力。
“吐蕃人的刀砍過來,比這冷一千倍,他們的馬蹄踏在你身上,比這疼一萬倍,想活命,就他孃的給老子動起來,用你全身的力氣,把這該死的寒氣給老子吼出去!把這點疼給老子練沒了!”
“列陣!三疊陣!給老子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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