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他差點死了,但最終卻同意對方花錢免災,你們認為,他真的是個什麼狠角色嗎?”
裡安沉吟道“這樣看來,丹尼還真是一個草包。”
斯文看向大衛“夥計,你是愛爾蘭人,你來說說,如果你是個黑幫人物,有人打碎了你的耳朵,差點要了你的命,而你又是一個經常將權威掛在嘴上的人,你會對你的仇敵怎麼做?”
“我會將他們全都殺掉。一個黑幫人物,一旦展現自己的懦弱,無論是幫派內部還是外部,都會被瞧不起。”大衛·錢伯斯毫不遲疑。
“這就是愛爾蘭式復仇。”斯文攤開手,篤定道“所以,丹尼只是一個耍狠的無賴,他沒有什麼什麼背景。
如果他有背景,最開始就不應該只去敲詐那些孤兒寡母、老夫老妻的保護費,收取所有人的保護費才是他的選擇。”
“做掉他怎麼樣?”大衛·錢伯斯輕聲開口。他在喬爾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對方同樣是愛爾蘭人,有一個母親和一個妹妹,在異國他鄉討生活。
斯文沒理會他的發言,他現在只是大膽假設,還沒有小心求證,不可能憑藉猜測就去對人家動手。萬一人家真的有背景呢?
於是,他對裡安道“現在唯一不確定的就是就是鯊魚幫的那名槍手,你帶著託尼·羅伯特走一趟,認認人。槍手肯定知道丹尼到底是不是狠角色。
對了,將佩爾叫來,我問他一些事。”
裡安點頭,起身出去了,大衛跟在後面,打算一起。
沒一會,佩爾·福布斯走進賬房,他找地方坐下,問道“頭兒,你找我?”
斯文丟給他一根菸,道“說說丹尼跟你說話時的神態。”
剛才發生的事情用不著回憶,佩爾·福布斯記憶猶新,他簡單明瞭道“他著重向我展示了他的碎耳。”
“是不是這樣?”斯文緩慢抬手,摸向鬢角,在耳廓處明顯的停頓。
“對!”佩爾點頭。
斯文向床沿裡面坐了坐,示意佩爾可以離開了。他背靠在了床揉上,心中愈發篤定。
從見到丹尼的第一眼,斯文就不認為這是一個好勇鬥狠的角色,對方的表現太低階了。這樣一個人物,甚至沒有明確的情報來源,斯文·海因裡希長什麼樣都不清楚。
一個找誰要保護費都要不明白的人,這種人鯊魚幫也收?
再結合佩爾的闡述,丹尼喜歡展示自己的碎耳,他將這一傷勢認定為了功勳而不是恥辱。他將碎耳亮給別人看,目的就是為了告訴其他人,上一個招惹他的人已經被他弄死了。
這招對於擁有家庭的人非常奏效,別人有家有業,捨不得去惹一個無賴人物。
可是,在斯文看來,這就是狐假虎威,這個能被嚇尿褲子的男人是個獨行俠,根本就沒有什麼大背景。
......
夜,晚上八點半。
大衛·錢伯斯接走了斯文·海因裡希和佩爾·福布斯,三人在眾人的詫異目光中離去。
裁縫工作三班倒,家中24小時都有人。
而且德國人有自己的生活方式,說德語、辦教會、保留自己的習俗和食品。起初,這些德國人還得為生活奔波,可隨著斯文的招工,幫助一部分德國人解決了生活困境後,這部分德國人便自發的凝聚到了一塊。
擔任裁縫工作的大部分是女性,夜間又不安全。為提供保護,男人們自發分配時間,晚上住在酒館裡。
所以,斯文和大衛深夜離開同樣被酒館中的男人們注意到了。
“小老闆晚上出去幹什麼?是去給丹尼那個痞子交保護費?”
“託尼,你跟二老闆出去幹什麼?”
託尼·羅伯特也沒有隱瞞“去找了當年幫助丹尼的那個槍手。”他跟著大衛回來的,裡安示意後面的事情不需要他參加。
“啊,看來小老闆打算出錢讓槍手殺掉丹尼。”
“可是槍手跟丹尼不是一起的嗎?”
“誰會拒絕更多的錢呢?”
“其實找我們也可以,甚至不用花錢。”
“你會開槍嗎?”
“我參過軍!”
對於眾人的注意視線,斯文同樣有所察覺,只要他願意,肯定會有人跟隨他,比如那些受農奴制改革迫害的人,他們剛過上好日子,肯定不願意失去。
畢竟,敢來美國的人,有哪個是安分的?他們可以忍受黑暗,但前提是沒有見到光明。現在他們得到了工薪高的工作,過上了好日子,肯定不想去吃苦。
斯文是他們一切的來源,且不是貪婪壓榨的資本家,沒理由不去擁護。
霍爾頓·米克這個渣滓不也是奔著發財來的嗎?他也有野心,只不過這個蠢貨沒有能力!
人人都有野心,但是找不著方向,不知道該如何實現,可只要有人帶頭,願意當嚮導,給他們指明方向,承諾他們可以過的更好,他們就會跟著去做。
尤其是那些政治難民,他們是最不穩定的因素,且是最容易煽動的角色。但是歐洲革命的失敗也讓他們更加謹慎,如果領導者沒有絕對的能力,他們很難願意跟隨。
斯文·海因裡希已經明確了自己的道路,他將‘一個人只能擁有一種命運’奉為圭臬,並找到了自己的命運。
他需要為自己的命運添磚加瓦,所以,他需要人手強大自己的力量。那麼,獲得強大力量的前提是展現自己的力量。
斯文·海因裡希現在就要去展現自己的力量。
農場主是他將大衛、裡安和佩爾聚到一起的第一塊墊腳石,那麼丹尼這個人們口中的狠角色,就會是第二塊墊腳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