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鴨片是個穩賺不賠的生意,而且回頭客極高,畢竟這東西上癮。
可現在,那些回頭客被送進了監獄,散落在使命區周圍的煙館一下沒了生意,這是他無法接受的。
“我也好不到哪裡去,那群煙鬼都是單身漢,沒錢買鴨片就會來我這裡借貸。但他們唯一能抵押的就是他們的房子,連個家人都沒有。
如果他們從監獄裡出不來,我是最虧的那一個。”放貸的幫派頭目無奈攤手,他藏在陰影裡,儘量不讓自己的表情暴露在燈光中。
“是不是我們送的錢不夠多?我們要抓緊了,時間並不偏向我們。”賭場的生意倒是沒有受到影響,但身為同盟中的一員,他有必要參加這次的聚會。
而且,他有股子緊迫感,感覺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妓院老闆最不擔心生意,在舊金山,女人比黃金都少。他聳聳肩,猜測道“可能他們根本不在乎我們,對我們並沒有敵意。不然,他們早就應該對我們動手了。
所以,你們在擔心什麼?他們不收我們的錢,也不管我們做生意,雙方在使命區共存不就好了嗎?”
“如果你願意跟我調換生意,我也不在乎他們收不收我們的錢!”煙館老闆嗆道。他最厭煩妓院的老闆,主要是妓院生意在舊金山太熱門,賺的多,他眼饞。
如果不是聯盟關係,煙館老闆絕對讓對方好看。
“不管怎麼樣,我們都有必要交好新的政府機構,就像是與警戒委員會那般。”賭場老闆開口“警戒委員會是個怎麼樣的組織大家都清楚,我們曾經生活在他們的庇佑下。
他們是非法政權,但依舊能夠實施權力,且在這三年時間裡,從未有人敢於反抗他們的權威。
而覆滅掉警戒委員會的新政權更強勢,只用了一個後半夜,便將警戒委員會清除了。
下雨那天,我被叫到巷子口時,見過他們使用的槍械。與德州遊騎兵使用的類似,但看起來更優秀。
他們有先進的武器,大量的人手。新市長是一個精明者,他跟警戒委員會中的草包商人不同。這些商人只知道做生意,掠奪民眾的財富,不懂得經營舊金山。
可是這位新市長上臺後第一件事是修建房屋,解決勞動力過剩的問題,他在復甦經濟。”
“你想說些什麼?我沒那麼多時間聽你分析,你直接告訴我結論!”煙館老闆催促道。
賭場老闆耐著性子,道“他們沒找我們麻煩,可能是沒騰出手!新市長在忙碌建設房屋、增加勞動崗位的事情。
等他騰出手,或許就會對我們動手。所以,我們有必要繼續進行試探,看看能不能跟新的政府打好關係。我們要有政壇影響力,只有這樣才能得到在社會的掩護。”
“如果他們還是不願意收錢呢?”
賭場老闆聳聳肩“那就離開使命區,我託人打聽了,北灘附近的區域,並沒有新市長的人。我們可以在哪裡將生意重新做起來,只不過需要流血,因為那裡是其他幫派的地盤。”
聽到這個結論,大家的臉色都不太好看。使命區人多,是他們好不容易守下來的基本盤。現在讓他們離開使命區,跟北灘的幫派搶地盤,還得流血,這跟割他們的肉沒什麼區別。
“我不離開,反正我的生意並沒有受到影響。”妓院老闆搖頭“使命區單身的小夥子們需要我的生意,鴨片不是必需品,高利貸和賭博同樣不是,但女人是!”
賭場老闆不打算繼續勸說,他認為自己的分析是對的,新市長在忙完手頭上的工作一定會對他們動手。
於是,他看向煙館和高利貸老闆“你們呢?留在這裡還是一起去北灘?”
煙館老闆有些遲疑,他不想離開使命區,放棄一個3萬人口的聚集地去跟北灘的眾多幫派搶地盤,他試探問道“如果我們都不去,你會去嗎?”
“我會!”賭場老闆毫不遲疑,他的訊息是最靈通的,這來源於他的賭客,當然,這也是自己向這些人隱瞞的一個訊息。
前幾天,曾有賭客告訴他,有警察在打聽他的名字,不僅僅是他,還詢問了使命區其他的幫派的訊息。賭場老闆立刻就意識到了不對勁,所以他這才生出了離開使命區的打算。
他本以為經過自己的勸說,這些人會跟自己一起來開,這樣人多力量大,能夠在北灘相互扶持著站穩腳跟。可是情況出乎他的預料,這些人不想放棄目前的基業,失去了開拓的野心。
於是,他打算將隱瞞的訊息全盤托出。可還沒等他開口,煙館老闆的話把他氣笑了。
“夥計,如果你離開使命區,那就把賭場賣給我吧!”
賭場老闆正要開口罵人,忽地,座鐘傳來嗡鳴。
“咚!”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賭場老闆一跳,他扭頭看去,發現時間來到了八點半。但不知為何,這道鐘鳴聲令他不安。他想繼續勸說,忽然看到對面坐著的高利貸老闆站起身。
他以為對方要發言,畢竟高利貸老闆今晚就只說了一句話,他無奈笑道“夥計,你也想買我的賭場?”
“不!”高利貸老闆的表情在起身的過程中出現在了燭光裡,滿是嘲弄。下一秒,就見他猛地掏出轉輪手槍,對著在座的三人扣動扳機“我想買你們的命!”
“砰砰砰!”
近距離,一人兩槍,高利貸老闆頃刻間清空彈夾。隨後,他毫不遲疑的往樓上跑,這是他跟大衛·錢伯斯商量後的計劃。
殺掉煙館、賭場和妓院的老闆之後,他能夠得到新政府的認可,到時候,所有的生意都是他的。
屋內傳來的槍聲將屋外留守的幫派分子們嚇了一跳,他們慌張的戒備著衝進房間
在燭光的照耀下,機敏者大喊道“高利貸老闆不見了,是他們殺掉了我們的頭!現在往樓上跑了!”
沒有遲疑的,高利貸老闆的手下成了眾矢之的,這群手下毫不知情,瞬間暴斃,被其他三夥人打成了篩子。
“追上去!”殺完人,這群人拔腿就往樓上追。
高利貸老闆跑上二樓包廂,費力用櫃子堵住房門。他在黑暗的摸索中開啟窗,皎潔的月光照進房間,令他心情激盪。
迎著月光向外看去,他高聲喊道“錢伯斯先生,我做完你交代的事情了,快動手吧!”
可是,外面靜悄悄的,只有他呼喊的迴盪聲,壓根不見人影,也無人回應。
叫喊聲立刻吸引來了追兵,門外傳來撞擊聲,門後的櫃子咣噹作響。
高利貸老闆冷汗刷的一下浸溼了後背的衣服,激盪的心跌入谷底,他臉色蒼白,絕望道“我被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