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稱:“祖宅結的甜果,請公公嚐鮮。”
待公公指甲掐開蠟丸,銀光迸現時,反比直接捧元寶更添七分歡喜。
這些就叫個“清雅名目”!
正沉吟,簾子一掀,吳月娘端著碗參湯進來。
她穿著家常的蜜合色襖兒,繫條松花綾裙,頭上只插根素銀簪子,通身氣派卻穩重。
見西門慶擰著眉,披著外袍,脖子胸膛隱有激烈縱錯的抓咬痕,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昨夜還擔心那金蓮兒太過狐媚,怕自家官人由夜到日,再一日又到夜。
現在看來雖說已是日上了三竿,卻畢竟起過身來,未曾沉迷女色。
她欣慰的溫聲道:“官人早起,且用碗參湯暖暖胃。”
西門慶“唔”了一聲,接過碗,眼睛還盯著那信,忽道:“你來得正好!正有一事與你商議。家中庫裡可還有壓箱底的好東西?金珠寶貝,古玩玉器,稀罕的綢緞,揀頂頂貴重的說!”
月娘心頭一動,面上卻不露,只道:“官人要這些作甚?年節下打點各處的禮,年前都備齊了。”
西門慶大官人指頭敲著信紙:“我有意結識京中蔡太師府上的翟管家。此人位不高而權重,是條要緊的門路。此番打點,須得十二分用心。”
月娘聽得“蔡太師”三字,眸光微凝。
她出身官宦人家,素知官場深淺,沉吟道:“官人說的是。翟管家這等人物,尋常金玉怕難入眼。庫裡倒有幾件:”
“一尊羊脂白玉送子觀音,水頭極透,玉質溫潤,雕工古雅,倒合清貴之趣;一對赤金累絲嵌紅寶掩鬢,工細料足;另有四匹織金妝花雲錦,花樣是內造的。”
“再有那方端溪老坑硯,石質細潤如孩兒面,舉凡翟管家有子侄在國子監進學,此物正合文房雅器。”
西門大官人揉了揉眉心。
還不夠啊!
書到用時抱佛腳,禮到送時方恨少。
這看門狗的骨頭才勉強,裡頭那頭老虎怕不是要備足血肉。
月娘看了看自家官人臉色,又輕聲道:“咱家生藥鋪裡那批新到的遼東老山參,倒是個好物件。”
“妾身前日驗看過,有對‘人形’的,須長紋密,蘆碗分明,怕不有七八兩重,皮色黃潤如蜜蠟,確是稀罕物。此物吊命補元,便是太師府上也金貴。”
“若是不夠,咱家生藥庫裡還有上好的官燕和白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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