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凡和陳幀陽戴上了手套，仔細在房間翻找著，小心翼翼，看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
陳幀陽一邊搜查著，一邊調侃：“老於啊，吳院長說現在人都不玩化學了嗎？”
於凡一邊拿起了桌上一堆檔案，看了看，又按照順序放回原處，一邊回答道：“是又不是。不過，學化學的人的確少了，或者說，學很多傳統學科學的人都少了。”
陳幀陽：“那你說，現在這些大學生都學什麼去了？”
於凡苦笑了幾下：“金融？房地產？網際網路+？人工智慧？哪個賺錢學哪個唄，不過這也是亙古不變的道理，人們的本質都是逐利的。不過話又說回來，其實學化學的人雖然少了，當時這個行業的發展卻越來越精了。”
陳幀陽：“那你為什麼當初要學化學？”
於凡：“因為很多因素，我才去學習了化學專業。起初，我不怎麼喜歡化學，學習化學也是強迫自己去學習，因為一些不可抗拒的原因。相對的，我當初更喜歡心理學，我認為它更深奧。”
陳幀陽停下手上的活轉頭看看於凡：“那現在呢？”說完又繼續翻著東西。
於凡：“現在我都喜歡。化學揭示了物質的本質規律，心理學則詮釋了精神的本質規律。一個是‘外’，一個是‘內’，兩者合在一起便構建了這個世界的基本邏輯。”
陳幀陽笑了笑：“我呀，就沒你想的那麼深，我老爸原來是個警察，所以我也當個警察，就這麼簡單。”
於凡也笑了：“我也想簡簡單單啊，可是這不是被你給拉到渾水裡面來了嗎？”
陳幀陽做了一個鬼臉，接著向於凡扔了一本冊子：“既然都被拉下來了，發生什麼，你不都得接著嘛。老於，看看這個。”陳幀陽一語雙關。
於凡接過冊子，翻開冊子，這應該是一個陳鈦洲的日記本，或者確切地說，是一個格言本。每一頁只有時間，天氣，然後有一句格言。
陳幀陽：“這個陳教授還挺有毅力的，每天都寫一條格言，不多不少就一條。”
於凡仔細地一頁一頁看著這些格言，第一頁是6年前，最後一頁是4年前，記錄了整整兩年多的時間，然後就再也沒有記錄。
最後一頁的格言赫然寫到：“多少強酸的追求，二氧化矽不為所動，因為他只想與氫氟酸遠走高飛。”這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於凡抬起頭，環視著這個房間。陳幀陽在旁邊自言自語：“可惜過了這麼多年了，也不知道他現在跑到哪裡去了，等一會拿到他的檔案，興許能找到什麼線索吧。”
於凡深呼吸一口氣，淡淡說道：“不，他就在這裡。”
陳幀陽詫異：“老於，你說什麼？”
於凡緩緩閉上眼，他的腦海中像走馬燈一樣不斷閃現過各種畫面，各種線索匯聚到於凡身邊，像化學反應一樣自然合成，於凡不去管這個化學反應的過程，他在他想象的燒杯裡等待這個反應的結果，在這個由想象力構成的結界中，於凡彷彿成了萬物規律的主宰，他掌握規律，同時期待著結果，慢慢地，真相自然而然地浮現了出來，而於凡只需要走到它身邊揭開它神秘的面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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